索西尼用发的工资请窦有莺吃麻辣烫。
“为什么请我吃饭?”
“因为店长有事。她让我拖着你会儿。”
“你怎么这么懂她啊。难怪李言都以为你要取代她了。”
“什么?……”
“呵呵。”
坐在潮扭扭的麻辣烫店里,看着拥挤脏乱的环境,窦有莺凭空生出今昔往来之感。
“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啊。”
索西尼看着窗外的雨。
“tibch前辈……”
“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她们混在一块儿吗。”
“店长人很好。”
“店长不是好东西。”
索西尼低下了头。半晌她抬起来,“前辈,我曾经遇到过一件事情,这件事很怪,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有时候,我真的想把它讲给别人听——前辈,你能听我说说吗?”
“你只是不想我去找花膏而已。她说不定正在黑一整套教学用的通感网络设备,到时候就有无数人像你损失了通感盒子一样悲痛,而她们并不会拿着枪跑来逼她归还赃物——你不觉得良心有亏吗?”
“有时候我觉得我做事情并不是出于什么明晰的目的。”
索西尼站起来惘然地走到店门口。店老板正在那儿把串儿下锅。看着大锅里沸腾的水,串儿们就像是一群群僵尸一样没有意识。
“前辈,你说,人会突然告别,从此毫无音讯,是因为无情吗?”
麻辣烫一人一碗端了上来。她们对面而坐,门外雨声淅沥。
“人的感情应该是稳定的,对吗?就是说,人不会一下子不喜欢什么东西,通常,讨厌这种感情是慢慢积累起来的。一个你本来很喜欢的东西,是不会在转瞬间就痛恨到完全不想见的,是吧?”
“那要分情况。有那种被突然的强大外力改变的情况。”
窦有莺捞着她碗里的青菜说,“比如,本来很喜欢车子的结果被车撞了于是看到车子就发抖的情况。”
“但是……完全没有征兆。”
索西尼抬起头来。隔着镜片,窦有莺看着她,视野里有她,还有变成一道线的镜架。
“我在六个月前,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对我很好,很温柔,怎么说呢,完全就是那种只有梦里会出现的女孩子。一开始我受宠若惊,但是后来,我就不可思议地迷醉在她的温柔里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我和她,只是在山坡上散步,采摘野花。她编花环,戴在我的头上,给我唱歌,很安静的,很美丽的歌。夜里,她穿着裙子,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真的就像仙女一样。我们度过了很幸福的,回想起来像是梦一样的四个月。最后一次我见到她时,是秋天。我们像平时一样,在山上玩耍,然后,回到城市里吃了饭。她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要说有的话……不,真的没有。只是在分手的时候,我上了公交车,她在车下看着我。车门关了,我往后车厢走。她一直站在站台上,看着我。我对她挥手,走到最后面,将脸贴在车窗上看她。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只是我看错了。只是,现在想来,那竟然就是唯一她要走的征兆。那可能是她向我发出的信号,代表着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窦有莺吃着麻辣烫,听着这爱情故事。
“你怎么认识她的。”
“在医院里看见的。”
“怎么勾搭上的。”
“她走过来和我讲话。”
“那你就是被骗炮……了啊。”
窦有莺没停住,讲了出来。“呃。”她比划了一下,“我不是那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和现实缠绕着她的神经。窗外的花枝,透过缓慢的阳光诱惑
“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她。都是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在那儿,于是我们去后山上散步。当我再去医院时怎么都找不到她了。我去医院是为了给我姑父送饭。后来我经常去那儿,就是为了希望,能再见到她。可是,她不见了,彻底不见了。我想她一定是故意地躲开了我。她不喜欢我了,不想再见我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索西尼说,“我想不明白。”
“你们确立了爱情关系吗?”
“有。我觉得是有。”
“那你们互相表白过吗。”
“没有。可是那种……那种……”
“不会只是一场梦吧。”
吃完了麻辣烫窦有莺说,“非常感谢。”
然后她就准备走了。
“哎,哎……那个……?”
索西尼和她一起走出店里。有点受伤的感觉,偷偷看着她。
“那个,tibch前辈,好像完全没有认真在听我说的感觉啊。”
“我有在听啊,只是好像是一个少女的春梦呢,不像真的。”
“是真的。”
“好吧好吧,是真的。”
窦有莺用敷衍的口吻说。索西尼瞅了她一眼,摇摇头,低了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无聊,不懂风情?少女,我像你这样小的时候,也是对情爱很感兴趣的。我到现在也还是对这个很感兴趣。只是我真的太忙,我有很多东西要担心。我的小明星倒了,她精神状况不好,跑外地去了,我要找她,找不着,上面,她爸会拿我问罪。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它妈真的不想管这些事情,可是我怎么办?已经上了贼船就不能再下了……拜托你,孩子,理解我一下,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