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声响突兀地出现,在清河酒家用餐的食客们都被这声响打扰了吃饭的心情,一些人已经面露愠色,纷纷抬头寻找这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个胖胖的身影站在靠门口的桌子旁,用装筷子的竹筒在敲着桌子,正是对面天下第一楼的徐管事。
“徐胖子你找死是吧!”一个三十左右的俊朗男子将筷子朝桌子上一拍,火大地抓起徐东锦服的领子,将他小二百斤的身躯直接提了起来。
徐东的脸憋的通红,两只手使劲想要掰男子的手,但男子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江五哥,你先把我放下来,咳咳……”徐东一边蹬腿一边说道,江五,洺州城漕帮五当家,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当时是顺着清江漂下来的,被雷禁和王月的丈夫捞起来,从那以后漕帮便多了一个身手极好的五当家,人们隐隐约约能猜到江五是当年某个狠茬子。
突然一只大手搭上了徐东的衣领开始和江五较劲,这人手劲出奇的好,只是稍逊于江五,但救下徐东还是绰绰有余,要知道江五可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寻常人哪能敌得过。
解脱的徐东如蒙大赦,在地上一个轱辘躲到救他的人身后。那人松开和江五较劲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竟然是白色镶紫丝的厨师服,分明是上等大厨师。(初等大厨师是白底镶青丝,中等人白底镶红丝,上等是白底镶紫丝,特等则是白底镶金丝。)
“这位兄弟,给我个面子,这次来是有事相商。”那位上等大厨师说道。
“对对,我们来有正事,快叫你们酒楼的掌墨出来,这位是我们第一楼的大掌墨,张彬张大厨,金陵请来的上等大厨师。”徐东也是很狗腿的说道。
“小五,回来,张大厨是吧,小女子有礼了,敢问张大厨光临小店有何贵干。”江五正欲发作,王月却出现叫住了他。
“王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受本楼东家余老板相托,前来与贵酒楼新来的曹大厨切磋厨艺的。”张彬说道。
“喂喂,啥事这么吵闹!”曹正这时也从后厨出来,用一条毛巾擦着手。
“曹师傅,我是对面第一楼的张彬,今日来希望与你切磋一下厨艺。”张彬道。
“呃,这么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来,砸,场,子。”曹正一字一顿地道。
现场的气氛突然因为曹正这句话变得有些微妙,人们没想到曹正说的这么直白。
“呃,算是吧。”张彬也是讪讪一笑,承认了。
突然张彬收起他礼貌的笑容,双眼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直逼曹正。曹正也是抬头迎上张彬的目光,一种无形的气势在二人之间碰撞,仿佛有一黑一白两色气场在对峙,倾轧,对撞。
“今晚,可敢一战。”张彬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厨师气势上竟然和他势均力敌。
“我接受你的挑战。”曹正道。
“好!好!”现场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好,那就恭候大驾了。”说罢张彬转身离开了清河酒家,徐东也是连忙跟上,生怕把自己落下。
“慢走不送!抱歉各位,耽误大伙吃饭了。”曹正凌厉地回应道,然后跟食客们道个歉转身回了后厨。
“曹师傅,哎,曹兄,你托大了啊。”蔡振追上来说道。“那张彬是上等大厨师,上等大厨师啊,那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分明就是对面姓余的的伎俩,你还年轻,以大欺小你大可不必接受。”
“蔡振啊,我看得出来他很厉害,不过人家都打上门来了,酒楼才刚刚有些起色,我身为掌墨怎么可能再缩着,而且你也说我还年轻,如果不气盛,不锋芒毕露,那还是年轻人么?”曹正嘴脸露出一抹弧度,对蔡振道。
“而且,他向我提出斗厨了啊,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斗厨啊,我不管心里怎么想,哪怕多少有些忌惮他上等大厨师的实力,但我的双手已经在颤抖了,我的身体本能地要做出回应,我一直以为我和那个男人不一样,是个很和煦的年轻人,原来我骨子里也是个好斗的人啊,呵呵!”曹正笑了两声,笑声里包含了太多,当张彬提出斗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斗厨之魂早已深深刻进他们这一脉的骨子里了。
“反正酒楼的复起全赖你一人,既然你打算疯一把那我就只好陪你疯了。”曹正都这么说了,蔡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支持曹正了。
虽然曹正的身体本能地在兴奋,但头脑却依然冷静,对手是货真价实的上等大厨师,不能不谨慎对待。
“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主题,食材限定,规定时间全都一无所有,一切都靠临场发挥了,还真是前路未卜啊。”曹正心说。
又是一阵忙碌后,天色渐暗,位于洺州城北的一段大道上已经支起了无数的的油灯火盆,将两家酒楼映得火红,无数的洺州人将这段大道围得水泄不通,两个简易的灶台搭在酒楼门口,而灶台后站着的则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曹正和张彬。
大道上横放了一张长桌,坐了五位洺州城的大人物,曹正认识其中的两位,州牧王兖和张老员外,还有陌生的面孔,洺州城大学士韩歧,渔港东家岑四娘,最后一位是洺州酒楼行会的会长,特等大厨师白骆,他们就是今晚的评委。
“今晚注定是一场精彩的比试啊,你看好哪位厨师啊,白老。”王兖对白骆问道。白骆今年七十有余,洺州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