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小词子盘腿坐在她旁边,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瞄了两眼月无忧神色,又很不争气的觉得她实在是好看,想想自己就是被那画像迷了眼,若不是缠着师父来也不会这么多事端,顿时很委屈,瘪瘪嘴又难过起来。
月无忧偏头看她:“你又怎么啦,我躺着也碍你的事了么?”
小词子愤愤瞪一眼毫不知错的月无忧,但一瞧见她那张脸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真是太不争气了。小词子颓然的低头捂住了脑袋,不去看月无忧。
月无忧轻轻摇摇头,又去看天上的月亮。她已经许多年没见到过满月,现下却得知,她也看不了几年残月了,这几年费心尽力的寻医也不过是无用功,一场空。
真是令人伤感,令向来潇洒的月无忧也不禁轻轻叹气。
听见月无忧叹气,小词子忍不住抬头,黑幽幽的眼睛又看向她,一眨不眨的:“你叹什么气?”她问完就敲下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实在蠢极,月无忧自然是为她的性命担忧了。
所谓食色性也,人总对好看的事物没来由多些好感,正所谓好看的人犯了错也能轻易获得原谅,月无忧有张好皮相,也借着这张皮相得了不少便宜,但她潇洒的气度又尤为难得,小词子就觉着,恐怕她这一辈子,也见不到几个月无忧这样简简单单就能令人神魂颠倒的人物,便是一张画像就能轻易令人恍神,这样一个人就这样死了,也是挺可惜的。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继续寻医么?”小词子问道。
月无忧望着月亮眨眨眼:“回西域去。”
“就这样回去?”
“不然如何呢,”月无忧淡然道。初来中原时,只是为了寻医,后来渐渐想查明她娘亲在隐瞒的,可现下得知寻医无望,那其他还有什么重要呢,还不如回西域去,痛痛快快过去这余生,而且月无忧也说不清,若查明了月柔真正的身份,得知一切不过是谎言,她能否接受这样的真相。
人总有一死,月无忧自以为自己早将生死也置之度外了,可她若真不怕死,也不会这么苦寻神医了。
可见不过也是个凡人。
月无忧咬了咬唇。她此时担忧的却不是自己的性命,总之活不过这几年了,担心也无用,她只是,不知道如何与其他人说这事。
她不敢对任何一个关心她的人说她活不了几年,若说了,那后果她承担不起,可惜爱慕她的人都带着那么深的期望,以为寻到了汪天寿月无忧便是得救,若是她们知晓了,受的打击不会比月无忧轻松。
这可如何是好呢。
月无忧心思百转,未觉她咬唇的力道太深,已将下唇咬出些血丝来,染在整齐的贝齿上,颇为凄楚可怜,眼中隐约闪过一抹浅绿,看的小词子一时恍神,眼也不眨。
这人..莫不是个妖吧。
否则怎的这般摄人心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逃逃了好几个月真不好意q
☆、寻医问路六
小词子觉得月无忧这人实在是个祸水。
小词子和汪天寿一路来时已听了一些有关月无忧的传闻了,半真半假的,见着了月无忧也就有了分晓,她身边果然跟着一些个俏丽侍婢,听闻传言时,小词子觉得这人大抵是个fēng_liú公子样的人物,见了却才知道,是个潇洒好看的女人,可比fēng_liú公子俊逸不知多少。
小词子见过的市面委实不少,她虽年纪小,未尝过情窦初开的滋味,却分得清美丑,月无忧这人自然就是美极了,眉眼都经得起推敲,小词子觉着,皇宫高墙里的那些妃子,也都比不上一个月无忧,她还不知情字,懵懵懂懂的,却懂得月无忧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红颜祸水,月无忧担这名声不冤枉,却连女人都迷得神魂颠倒,便只有她这一个祸水做得到了。
这样一个人,死了真是可惜。小词子愈发如此觉得,可她又无力能帮月无忧,只有郁闷一叹气。
月无忧反而看她:“怎么,这次是为我难过了?”
小词子又是长吁短叹:“你不要怪我师父不救你,实在是那人的命令他不敢违抗,那人说不能给你治病,就是不能,便是只给你诊断也不可以。”
月无忧微微仰头看她:“你说的那人是谁?”
小词子当即摇头道:“不能说,说了就要没命的。”
看小词子这么忌惮,月无忧轻轻哼笑一声:“我听江湖上说,汪神医脾性古怪,救不救人全看心情,听着真是狂妄霸道,却原来,也要受人指使。”
“江湖传言做不得准,江湖上还说我师父能将死人救活,这就是天大的笑话了,人都死了,一口气都没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我师父能有什么办法?”她顿了顿,又道:“若真是大罗神仙就好了..”
“可我现在还有一口气,若他为我诊治,或许还有转机。”
小词子便噤了声,抿着嘴唇唯唯诺诺的瞧她,月无忧又苦笑一声,不再讲话了。
月无忧却忍不住想,小词子说的‘那人’。那人阻扰她看病有什么好处,那人,啧,那人,会是谁呢?
月无忧想不出来,她虽然来中原时日不短,却也猜不到什么人会指使得动汪天寿,毕竟汪天寿将那么多有名有势的江湖人都不看在眼里。
能指使得动汪天寿的这个人,必然更加有权有势。
而且,必然很不喜欢月无忧,不然为何阻挠?
月无忧立即便想到,会不会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