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连云水寨寿宴上,牛板金望着眼前风尘费清送上的贺寿之礼,面色霎时变作一片铁青。
小子你们是什么意思?!牛板金眼底泛着不曾掩饰的杀意,猛地落下酒碗,‘嘭’的一声,碎落满地!
当朝四皇子,仰慕寨主威名,特借此寨主大寿之机,命在下与各路豪杰作为同等身份,专程从上贺礼。风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费清,抢先说道。
而费清见此,也不甘落后,急忙紧跟着说道:二殿下素问连云水寨牛寨主英雄盖世,乃是当今一等一的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配得上二殿下所赠之礼!
但尽管这两人马屁拍的叮当响,牛板金脸上的怒意却丝毫没有消融的迹象,反而极为不耐烦,道:我问你们送上如此贺礼究竟是什么意思?!!
话末已忍不住大声厉喝,震得风尘与费清两人面色一窒,风尘右眼忍不住颤动了一下,咬着牙,走上前抱拳道:寨主,今日各方豪杰纷纷献礼,尽管费尽心思,极尽奇巧之能事,但依在下看来,能合寨主雄威之礼,唯有我手上四皇子所赠!
可恶!这话算什么意思?!
就是,就算是朝廷的人,也太嚣张了。
风尘不顾四周宾客骂声,轻哼了一声,侧身抱拳道:在下替四皇子送上云麾将军带兵的帅旗兵符,与战甲一袭!
苏杉自一旁扫去,只见那风尘身后,三名身着灰甲的手下,分别手持三个已经打开的精致银盒,其中,帅旗兵符战甲,云麾将军统兵之物一应俱全,这风尘替四皇子所携的贺礼,竟是一虚位以待的将军之位。
但苏杉举目四望,依此时所有人的反应来看,这似乎并非是什么好事!
四周宾客闻得此言之后,一阵哗然,随即鸦雀无声,一阵沉寂过后,才有人小心的出声道:他这意思是要招安喽?
那你看他这架势,还能是什么意思?这些人竟然敢将牛寨主当一般江湖草莽对待,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人群中有人忧心忡忡道。
就连与牛板金关系一般的宾客,都能料想到这牛寨主接下来的反应,就更别提他本人了,登时便暴跳如雷,指着风尘的鼻子大骂道:好小子!你他娘好大的狗胆!
风尘面上神色不变,语气颇为傲然,道:以寨主的能耐,不为朝廷建立一番伟业,岂不可惜,况且寨中兄弟追随你多年,难道你就只想他们陪着你做一辈子江湖草莽?眼前的机会,我想无论是对寨主,还是对寨中的兄弟,都是
牛板金听他巧舌如簧,却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瞪着一双牛眼,冷声道:小子!你若是再敢在俺面前说上一句废话,老子就打断你一条腿,当做我水寨的逐客令!
整个广场似乎忽然刮起了冷风,而牛板金的话,更让人心下凉飕飕的,四周氛围霎时安静尴尬的吓人。
风将起,祸将至,风尘与费清两人如此按耐不住,想必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唐墨冷眼看着风尘面上的得意,与费清被抢了先手一脸的怒视,转头与唐叔道:一会儿这两人必会生事,我去引三娘入寨,唐叔你暗中保护大哥,莫要让他察觉我行迹。
唐叔此刻望着眼前这几个意图招安牛板金的年轻人,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极为不忿,他未曾想到,京城里的那几位皇子,竟然把手差的这么远,就在他们国公府的眼皮底下,狠狠的插了进来!
他听见自家少爷的话,低声应了一声,眉头仍旧没有松开,观望着眼前的局势。
呵呵,放心唐叔,他们不会得手的。唐墨望着唐叔纠结的神情,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至少不会让这两个人得手!
牛板金此时的话已如此露骨,但眼前代表两位皇子前来献礼之人,仍旧迎风而上,只是此回说话的却不是风尘,而是被冷落在一旁许久的费清。
寨主,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连云水寨就算再势大,在朝廷看来也都与土鸡瓦狗无异!费清一张嘴,便狠狠的挑拨着牛板金的神经。
牛板金嘴角一撇,豪爽的脸庞上,浓眉紧紧皱起,远远看去,脱了几分憨气,多了几分威严。
广场巨大雕像下的阴影里,苏杉从容的与独步抢着为数不多的酒菜,但眼中仍旧时刻注意着场中情形,此刻费清话一出口,苏杉更是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心下念头急转。
看来今日是肯定要打起来,那两个替皇子献礼的人,话里如此咄咄逼人,想必早就做好了打算
等一下自己还是趁乱跑了吧,也不知那老骗子究竟跑哪去了
巫山时,苏杉已经被卷入过夺‘诛天印’这种与他毫不相干之事,吃一堑长一智,他此回是下定了决心要躲得远远的。
而且那风尘与费清又是皇子的人,一想及此,他便忍不住想起巫山时,那白衣飘摇,一登场便镇压了所有人的三皇子夜无声。
呵呵,说来自己似乎与这些皇子挺有缘分的,已经见过了不少,甚至还因为斩了十三皇子夜信的胳膊,而被大江南北的通缉,此回下山洗干净了蓬头垢面,倒是没被人认出来
你也是和他们一起的么?见独步趁他出神之际,夺走了桌上最后一块糕点,祭了他的五脏庙,苏杉忍不住出声问道。
旁人见了自己这煞神都急忙避开,身旁这小道士反倒主动与自己搭话,独步心觉颇为有趣,心道,莫不是因为自己抢了桌上的糕点?
你看他们两个一脸的白痴相,你说我会是和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