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林与白蘅一前一后进了大门,里面等急了的众人齐齐的站将起来,一番参见寒暄,直闹了许久方消停下来。
“小女与姑爷不才,让各位见笑了,你们还不赶紧的敬众人一杯?”白谦摆出做家长的架子,向李墨林与白蘅道。
白蘅但觉耳中一阵阵的嘶鸣不止,只是看到众人说话、谈笑,再见到父亲转向自己好似说了些什么,就是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心中急躁不堪,恨不得立刻大吼一声才罢。
李墨林伸手拉住白蘅,向其示意举起手中的酒杯,二人绕着大厅内的酒桌客套了一番方才罢了。
趁人不备,二人溜出了大厅,待到得院子中白蘅方觉得清净了许多。
“啊,闷死我了,刚才那些人好似蚊子在嗡嗡嗡的叫,说了半天我一个字也未分辨出来。”白蘅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很是感激的望向李墨林。
皓月当空,树枝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摆,摇曳的树影子不时的拂过白蘅脸上。看着月影下的佳人,李墨林不由得一番怦然心动,轻轻的拉起她的小手,“蘅儿,以后遇见这种场合,你只做聋做哑,由我出面应付便是。”白蘅感激的点了点头,冲李墨林甜甜一笑,正要说声谢谢,却不想从树后闪出一个人影来。
“哈哈,多年的恩爱夫妻,既然还如此情深意浓,怎的不羡煞旁人!”马骏一身绛红色上等绸缎的衣裳,月光下闪闪发光,人比之当初离别之时越发的神采飞扬。
“可不是,当真配的起皇上赐的那四个字‘神仙眷侣’,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你们可是两样齐全,让我等凡夫俗子何意自处啊!”汪伯贤也走了出来。
“二位仁兄何时到的京城,怎回来也不早点到我府中打个招呼,莫不是官运亨通,忘了我等平庸之辈?”乍见旧日知己好友,李墨林顿时喜出望外,上前拉住两人便是一番兴师问罪。
马汪二人都是中了进士后外调,如今期满回京述职,难得遇上昭华大将军凯旋归来自然要前来恭贺一番。
白蘅看他们说的热闹,自己却又犯起了耳鸣的毛病,跟着头痛又开始隐隐的发病,当真是难受至极。
“两位稍等,蘅儿今日略有疲倦,我先让人接了她后面休息再前来与仁兄们畅叙离别之情。”李墨林拱手与马汪二人告别,转身扶了白蘅到后院交与青莺、黄莺二人安排妥当方前来寻人。
仍是杨家包子铺中,雅间内摆设干净素雅,全不是个包子铺该有的模样。
三人围桌而坐,马骏已是忙不迭的给大家斟满了酒,“自出了丰泽县城,来到这大泽朝最为繁华的京师要地,我们三还是第一次相聚,不醉不归,来,干!”说着自己先饮为敬,仍如昔日般的喜欢热闹。
两年不见,汪伯贤却是老了许多,今日看来更加持重沉稳。虽也随着马骏端起了酒杯,却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墨林,“李兄,你我三人自幼玩耍在一处,有什么心事不能说出来兄弟们替你分担的?难道既然与我们生疏到如此地步,连句心里话也不愿与我们说了?”
李墨林见汪伯贤如此相问,若有所思的看向二人,相比马骏的锦衣华服,汪伯贤虽也出身名门世家却是一身的粗布衣裳,头上的瓜皮小帽甚至有些地方开始毛边脱色。
“你们有没有觉得蘅儿有些异样?”
他这话一出,马骏与汪伯贤相视一眼,马骏最是个搁不住话的,率先道,“惜恩既然不记得我们,这和当初离开的情景大相径庭,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汪伯贤最为心细,早就注意到李墨林称呼其为白蘅而非白惜恩,只这一点就极为不符合白家大小姐的性格。心中堆满了疑问,却不肯开口相问,只静静坐着品茶等李墨林思量好后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墨林细细回想过去的这两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心碎与心痛,竟是难以自已。
“是我伤了她,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我又不知该如何弥补,她虽然选择性的将过往的伤心事忘怀,然而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人与静而风不止。想来二位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该如何救蘅儿脱离苦难,不被人发现她的秘密,不会被人算计迫害。”
想昔日的逍遥小仙,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上天入地,但凡世间他想要的东西还不曾失手过。
再观今日之昭华大将军,愁苦至这般田地,功名利禄于人又有何意义。
马骏听的一头雾水,汪伯贤却已是猜到大半,“是否与那陈碧云有关系,如今她贵为贤妃娘娘,之所以一直不敢动你们,大致是因为你们如今的功名地位。若是被她知道你们夫妻如今的处境,我想不必别人出手,只她一人就能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马骏很是不以为然的道,“就凭她一个后宫妃嫔就能动昭华大将军,汪兄也太看得起那个陈碧云了。”
李墨林苦笑道,“汪兄说的极是,马兄大概不知道我这个昭华大将军的处境,虽看着光鲜亮丽,一时风采无人能比。却也是满腹的苦水找不到人说去,然而骑虎难下,不说救蘅儿脱离苦海,只怕自身难保啊!”
马骏傻了眼,他此次千方百计进京,虽是打着述职的幌子,却想着借助李墨林的地位与权势帮自己调入京城。外官再好,无奈他一个纨绔子弟,还是喜欢京城的繁华热闹,实在是耐不住寂寞啊!
整半天,昭华大将军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知能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