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瞧着祖母正得趣儿,想着若是把白芯的事情说出来大概可以顺势借众人之力,向老太太求个情。
遂使眼色支退了下人,自顾的走到白母身后,轻轻的给祖母捶背,边道,“如今吴家表妹亦少来府里走动,芯儿丫头又是那个处境,祖母跟前越发的冷清了。”
白母低眉敛目,轻轻叹道,“女孩子家的命那都是前世注定了的,谁也没办法啊。谁成想小果子与芯儿会有那个劫难,过了这么些日子,我白天晚上偶尔想了起来还觉得梦里一般。”说着两行老泪滚落下来,引得一旁的夏姨娘与风姨娘也是一番啜泣。
白蘅慌忙到下面跪着叩头求道,“老太太,求您看在芯儿是您孙女的份上,让父亲不要将她再送进宫去。以芯儿的性格、脾性,一旦入宫势必去了半条命,求您了!”
此话一出,夏姨娘先就撑不住傻在了当地,愣怔了半天方摇晃着身子也陪白蘅跪下。
“老太太,求求您救救芯儿啊,她可是您的亲孙女。”
母女连心,夏姨娘哭的死去活来,头上眼见得一块血清隐隐要渗出血来。
白母先是一副痛苦不堪神色,眼见得白蘅与夏姨娘闹的有点大了,遂收了悲伤,冷脸道,“你们俩越发没有规矩,家里的大事自是有他的行事法则,蘅儿年轻不知礼也就罢了,姨娘也跟着闹腾,这算个什么事?”
一席话把夏姨娘吓得傻了眼,强忍悲痛抽抽泣泣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若非风姨娘扶着只怕早昏死过去。
白蘅却没太理清祖母的意思,这个样子是同意救白芯而嫌弃自己与夏姨娘小题大做?
还是根本就没有救白芯的意思,却又拿家规门训来压制其他人?
“芯儿如今已是逃离皇宫,若是父亲肯送她远离京城,我想即便是皇上也绝不会得知此事。但是若重新将其送进宫去,万一有个不测,岂不是害了她?”白蘅试着说服白母。
白母一副被两人一哭一闹的场景气到晕厥的形态,兀自的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气道,“你们是要气死我老婆子吗,这么大的事情莫说我帮不了你们。即便帮得,难道拿我白家上下几百口子的性命做赌注?芯儿我比谁都疼她,她知道祖母对她的疼爱就该知道报恩,前面十几年的教养,后面也该是她报恩的时候了。进宫后好生伺候皇上,为我白家的家业牵线搭桥,白家祖祖辈辈都会感念她的好。”
白蘅傻了,祖母铮铮有词,若非自己心里有一个既定的法则那么白芯当真最该送进皇宫去,为白家的千秋万代发扬光大做出自己的努力!
摇摇晃晃,白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福寿堂,又怎么一路不知不觉的出了白家到得李府的门前。
“大小姐,您可来了,少爷在里面等着呢,奴才这就带您过去。”小顺子看见白蘅像见到亲人一般,喜的眉开眼笑,心中更是赞叹少爷的神机妙算。
胖子叔站在二门口看似无所事事,一眼瞅见小顺子前面带路,后面白蘅跟着进了李府。二话不说,拍大腿便往厨房跑,“你们几个偷懒了没有,冰糖肘子炖的烂一点,还有燕窝,燕窝也要再加点火候,否则那里面的材质出不来,口感不好。”
好似甚贵客驾到一般,几个厨房里的下人忙的团团转,赶紧的把胖子叔吩咐的几道菜品上锅上屉。
李墨林看着白蘅幽魂一般的晃进了屋,摆手挥退了小顺子,并不说话,倒了杯水放在其面前。
“哇!”大概憋屈的久了,白蘅终于忍不住嚎啕痛哭出声。
“少爷惹大小姐不高兴了?”
胖子叔过来人一般的连连摆手,“不能,少爷恨不得把白大小姐捧在头上,气大一点都怕把人吹倒了,怎会惹她生气?”
小顺子纳闷道,“但是听着哭声好像十分的悲伤啊!”
“大概是饿了。”胖子叔转身去厨房张罗饭菜。
小顺子哭笑不得的望着胖子叔越发肥硕的背影,要不要这么认真啊,怎么感觉不是大小姐饿哭了,是你老人家越活越小了。
掏出手绢仔细的替白蘅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李墨林抚摸着其发鬓道,“结果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但若不让你前去亲试一回恐绝不会相信。然平心而论,此事并不是白老太太的过错,亦不是令尊的过错,实在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芯儿命中逃不过这一劫,人不可逆天而行,你且随她去吧。”
白蘅有心再与李墨林辩论一番,但是左思右想,唯觉竟然白家愿意将女儿送人火坑,又怨得了谁去。少不得又是一番痛哭流涕,直把外面等着送饭和进来伺候的胖子叔与小顺子急得团团转。
好不容易等白蘅哭累了,打了清水过来洗漱一番,胖子叔这才乐颠颠的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
“人各有命,胖子叔听说你要来特意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一定要尝尝,否则他老人家不知道会这么伤心呢。”李墨林说话间已是夹了不少放在白蘅面前的盘子里,看着其慢慢的吃东西,那神情竟是比自己吃了还要心满意足。
虽然味同嚼蜡,到底抵不住众人殷切的目光,白蘅佯作笑容慢慢品味食物,心里让是一阵阵的哀伤。
“打扰了二位的好兴致!”石天从天而降般的进了屋子,虽口中表达着歉意,人却已是若无其事的坐在了板凳上。
白蘅黯然笑道,“石大哥来的好巧,一起用餐,尝尝这次的手艺较上次比如何?”
石天见白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