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耳目遍天下,唐洛言自幼被家里人娇生惯养,最喜欢东游西逛是以没少出去玩儿,但是到皇宫里玩可还是头一次。
“不过是翻个墙头的事情,这墙头也就比平日里翻的高了点罢了,多大点事!”唐洛言很是不屑的将肩膀上的头发撩到身后,提身形就要上。
“哎,万一墙那边正埋伏着一堆皇宫侍卫等着自己,那么今晚岂不是死定了?!”
紫菀儿在后面眯缝着眼睛看他神情姿势变化,以她聪明伶俐的程度自然猜得到对方的心思,“哼,看来也是个野路子,一遇到正经的就腿软了。”
“喂,你要是没胆量就赶紧给本姑娘让让,回客栈好好睡你的大头觉,从今往后可别再给我惹麻烦。”紫菀儿话语中不乏讥讽的口气,薄如蝉翼的面纱下吐气如兰,声音宛若山涧的泉水潺潺流过,虽是骂人的话让人听着却觉得恼不起来,反有些愧疚。
但见紫菀儿上前一步越过唐洛言,说话间就要运轻功越过宫墙,夜探皇宫。
“慢,还是我去吧。你虽然轻功比我好,但若是被宫里的侍卫们发现少不得就是一场硬仗,到时候单单凭轻功是极难脱身的。”唐洛言诚恳的劝阻紫菀儿。
紫菀儿犹豫了一刻,虽只有一墙之隔,然墙那边到底是什么在等待自己确实说不准。唐洛言说的没错,他的优势大于自己,感激的将瘦弱无骨的手压在唐洛言拉住自己的手面上,轻轻捏了一下,随即放开。
好似吃了大力丸一般,自己跟了紫菀儿这么多天,她虽然不是那一般女子局促拘谨,但也从来没主动向自己示好过。就冲着这么一点进步,墙对面哪怕事刀山油锅自己也绝不会退缩。
唐洛言提起长衫下摆塞进腰间,冲紫菀儿微微点了点头,那神情事让对方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吧。
楚怜看着公主和宠儿出了宫门,早已是吓得脸色煞白,小心脏七上八下“扑通”乱跳。不敢再耽误时间,赶紧将宫门掩上,自己穿戴了公主的衣裳躺进罗账中去。
这边刘蕊带着宠儿沿着白日打探好的路径一路向前走去,天上的月亮时隐时现。有亮光时脚下的路好走些,但却惟恐被人发现踪迹,没有月亮时磕磕绊绊几次差点摔倒。尤其刘蕊自幼便事康平帝的掌上明珠,金娇玉贵二十多年的人,莫说是夜路。即便平日里宫中有个晚宴什么的,那身后也必是跟了一大群的宫女太监们伺候,路都照的灯火通明怎会有黑暗的时候。
“公主您慢着些,前面是处沿湖边的草地略有些湿滑,不如让奴婢脱了衣裳先去铺上你踩着衣裳再过去如何?”宠儿急中生智,瞧着公主这架势要是想走过那片湿草地必定有些难度,万一再跌出个好歹来,自己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刘蕊今夜特意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裙,一条碧绿的撒花杭绸百折裙,裙长刚好到脚踝处。比起平日里宫中奢华的衣裳,这已是简约至极,但是行起夜路来仍觉得不便。上面搭了条蝉翼纱的披肩,谁知白日走的通畅的小路,夜晚行来无处不是机关,早就被枝枝叶叶钩挂了几处破损的地方。
蛾眉淡少,杏眼微愁,竟然迈出了这一步,刘蕊咬咬牙叹道,“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太没用,没得连累你们受累。”
宠儿哪敢承受,何苦平日里花蕊宫中是个什么情况,别的宫里只有羡慕的份。就是今夜自己摔死撞死,再不济被皇上发现打死,为了公主也都认了。
“公主说这话岂不是让奴婢去死呢,奴婢不要死,奴婢还要看着公主心想事成的那日。”宠儿最是泼辣胆大,打趣着道。
两个人随意两句话倒驱散了些刚才的恐惧,此刻心虚平静了许多,接下来的路也就觉得并非那么难走了。
然她们却不知道身后的黑暗中,一直有个黑影紧紧尾随着自己,他就是一直关注花蕊宫,想法设法得到大公主的侍卫统领明德。
“如果能够拿到今夜公主偷偷出宫与人私会的把柄,不怕她再摆公主的架子,那么到时候大泽公主主动请旨下嫁侍卫统领,想必必是一段千古流传的佳话吧!”明德得意洋洋的揪着月季花瓣扔在地上,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我明德并非是那歹毒狡诈的小人,大公主如此一朵娇艳美丽的花儿,若是任她就这么枯萎凋零了岂不是可惜?
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满脑子都是刘蕊平日里恬静略带忧愁的脸庞,虽不是极美,却有着一种皇室中人特有的气质。那种气质正是自己无法企及的,但是马上一切的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明德扔下最后一朵月季花瓣,迈脚步继续跟了上去,过了前面一处湖边绿地,再往前就是宫墙,他们私会的地方大抵就该是那里了。
“公主,快到了,我们快着些。奴婢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心里不踏实。”宠儿说话间回头看看,果然见一道黑影闪过。本已是恐惧到极点,此刻一声尖叫就要从嗓子里冒出来,亏她强忍住了,但是再说话时却已是很难平静,甚至带了点哭腔。
“是不是我们的计划被皇上发现了,公主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以皇上对您的宠爱,不过罚些抄写什么的,再不会有其他的为难。”
刘蕊是何等心思细腻之人,其实经过刚才湖边湿地的时候她就已然发现了有人尾随,但是竟然出来了,就绝对没有返回的余地。
伸手拉住宠儿安慰道,“傻丫头,你忘了父皇近日国事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