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周身透着雍容尊贵之气,细看,白颖与他有三分相似。他在看到白颖后,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用着极其自责愧疚却又欣喜隐忍的语气叫了一声白颖的名字:“婳儿……”
白颖看着他的目光极其复杂,只听她声音冰冷的说:“婳儿也是你叫的吗?”
男子顿时哑了声,脸上的表情、眼里的情绪都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
白颖冷哼一声,没打算继续跟他说话,转身就走了。
“小师妹!”陆子忧赶忙叫了她一声,见她头也不回,径自进了屋子,他便转眼看着男子,略显无奈的道:“龙叔叔,婳儿小师妹她……”
“皇叔?”陆子忧话还没落,龙津言就和冷轻杨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男子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看着来人轻声道:“津言,轻杨。”
“龙叔叔。”冷轻杨笑着打了声招呼,丝毫没在意男子的异常。
龙津言细心的发觉了,他朝门口看了一眼,随即对男子道:“皇叔,不如我去找师妹谈谈吧?”
男子感激的对龙津言点了下头:“也好。”
此人正是南胥晋王,白颖的亲生父亲龙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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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津言踏进屋子时,白颖正坐在桌前发愣,意识到有人来,她转头看了一眼,见是龙津言,她便若无其事的垂下了眸子。
龙津言走到她的旁边坐下,沉默片刻之后,他略显遗憾的说:“同在九天山如此之久,我竟不知你是皇叔的女儿,婳儿小师妹,其实你早就知道皇叔是你的父亲吧?”
白颖没有抬眸,只是语气淡淡的说:“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龙津言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想了很久他才说:“我虽长在九天山,但南胥和皇叔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一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认皇叔,但是我想告诉你,皇叔从出禁后便去了南北小灵空找皇婶和你,皇叔知道皇婶的消息后大病了一场,若不是得到你还活在人世的消息,皇叔定会随皇婶去了。父皇和皇祖父也意识到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做错了,所以这些年他们也在帮助皇叔找你的下落,婳儿小师妹,是南胥皇室对不起你,你别怪皇叔好不好?”
白颖没有开口回答他,仍旧低头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龙津言叹了一口气,随即说:“婳儿师妹,你和皇叔好好聊聊吧,他定是有很多话对你说,这么多年的遗憾,总要给它一个机会弥补是不是?”
白颖还是没有开口,就好似没听见一般。见此,龙津言赶忙说:“婳儿师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开,生怕白颖会反悔一般。
不多时,门口一亮,龙胥走了进来,白颖仿若无闻。
龙胥看着白颖走到刚刚龙津言坐的位置坐下,随即伸手握住白颖放在桌子上的手,笑的小心翼翼的说:“原来我的婳儿都这么大了,你和你的娘亲真的很像……”
白颖缓缓抬头,目光冰冷的盯着他沉声说:“你不配提起她!”
龙胥有些不敢看白颖的视线,苦涩在眼眸中蔓延,他极其愧疚的说:“婳儿对不起,是父亲对不起你们……”
“父亲?”白颖冷嗤一声,抽回被龙胥握着的手之际,红着目光怒声道:“娘亲怀着我孤身一人回白家的时候,父亲在哪里呢?娘亲十月怀胎受尽艰苦将我生下的时候,父亲在哪里呢?面对四大世家苦苦相逼要将我母女处死的时候,父亲又在哪里呢?娘亲被活活烧死的时候父亲到底在哪里呢?我被人追杀过得猪狗不如时,我的父亲?他到底是在哪里!?现在娘亲已死,白骨成灰,我已长大,再也不需要父亲,你才知道出现么?”
龙胥心疼的不能自已,他眼眶红成一片,泪水弥漫之际,手紧握成拳且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白颖的话落下之后,他解释不出口,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婳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白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噌的一下站起身,冷着声音说:“对不起已经晚了!你走吧,以前我不需要父亲,现在更不需要!”
龙胥也跟着站起来,他看着白颖的目光越发的愧疚,只听他很是痛苦的说:“婳儿……父亲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如何能走?你要如何才能原谅……”
白颖打断他的话:“够了!不必再说了,走不走随你!”丢下这句后,她便甩袖离开。
外面师兄弟三人见白颖出来齐齐站起身,白颖当他们不存在直接走出了院子,龙胥追出来时,白颖已经不见了人影。
见此,龙津言走过去,拥抱了下龙胥,安慰道:“皇叔,你要给婳儿师妹一点时间……这个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龙胥苦涩的笑了笑,随即点头说:“皇叔明白。”
白颖直接跑到素清那里,见着他就气呼呼的道:“老头子!你又给我多事!”
素清正躺在花园凉亭里的躺椅上品茶,闭着眼睛要多惬意有多惬意,猛然听到白颖的话,他手一哆嗦茶水全撒在了衣衫上,他噌的一下起身,边拍着水渍边瞪着白颖怒声说:“死丫头!你想吓死为师不成?”
白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他鄙视的说:“你要那么容易被吓死就好了,省的一天到晚尽干些让人不顺心的事儿!”
素清抬起颤颤抖抖的手,指着白颖痛心疾首的说:“你你你你你个不孝子孙啊!”
白颖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