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比尚庆这个尚府二公子更有面子些。
刘拂微微侧目,清晰的在陈迟与蒋存脸上看出了一丝可怜他的意思。再次将目光锁在尚庆身上的刘拂发现,他这番怯懦受欺负的模样,比之那日在尚府所见,似乎刻意了些许。
这尚小公子,真是个天生的人精。
只不过,怕是聪明到过头了。
尚庆未曾在宾客面前做此情态,怕是还有几分少年人的傲骨在,眼下这般……除了为着不远处正在走近的皇太孙外,刘拂再想不到别的理由。
都说慧极必伤,当年尚庆夭折于尚府败落之前,怕不止是因为尚寻落水将他一并带进了池子里,还有他知道了太多的缘故在其中。
欲要攀附皇太孙这般要事,尚怀新再如何没脑子,也不会告诉还不足十五岁的幼子。
“先生为何一直看着我?可是有哪里不对?”发觉刘拂的目光,尚庆不自在地摸了摸下颌。
刘拂摇头:“你衣摆上也沾了些灰尘,书院清净地,即便你兄长让你候在此处,也还是整理整理的好。”
尚庆快速低头,当看到靛蓝书生袍下摆上那处显眼的污渍后,立时红了脸颊:“多谢先生提点。”
当他弯下腰时,秦恒等人已走至刘拂身边,正巧错过了尚庆那让人心生怜悯的脸。
刘拂能清晰的看出,少年弯下的腰背在听到皇太孙开口向自己打招呼时,变得僵硬非常。
第一次来晋江书院的尚小公子不会知道,在马场上药脚步轻快大步而行,是六艺先生刘老师开课那日就定下的规矩。
对他们步幅了解非常的刘拂算准了时间,毫无破绽地破坏了尚庆的准备。接收到刘拂眼神示意的周行在秦恒望向尚庆前,抢先一步替他做出了介绍。
“这是尚尚书家的小公子。”
仅一句话,就打消了尚庆在皇太孙面前所有的可能。
秦恒在听到“尚尚书”三字时,眼中的关切已完全消散。皇太孙仅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发一言。
在短暂的照面后,对陌生人的好奇就已消失殆尽,众人的精力全部转移去了受伤的蒋存身上,在知晓了这次意外的始末后,嘘寒问暖时就将不起眼的尚小公子完全抛在了脑后。
有爱屋及乌者,自然也有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
***
马儿与人都经过了简单的热身,与子班那般年幼的孩子不同,午班的少年与青年们早已技艺娴熟,并不需刘拂一个个指导。
秦恒翻身上马,在与刘拂点头示意之后,便拉着周行御马跑向了远处的围栅外。
未防伤了学生,书院备下的马匹皆是温驯的母马,但总有自幼骑猎的世家公子技艺上佳,不愿骑那慢悠悠的驽马,自备了良驹。
只是晋江书院不许带下仆伴读的规矩,另备马匹的学生也得自己收拾整理,是以若非是真的爱马,绝不会如此行事。
周行与蒋存,自然是其中之一。
而皇太孙胯.下的骏马,则是‘属于’徐思年的。
快马加鞭一起绝尘,想要跟上的尚庆呛咳几声抬头想追时,能看到的仅剩滚滚烟尘与两个奔驰的背影。
看出他满身落寞的刘拂驱马上前,拍了拍尚庆的肩头:“待你如他们这般年纪,亦能任意奔驰。”
对着眸光绽绽的尚小公子,刘拂笑得十分温柔。
即便心中有些不忍,但这孩子是个太大的变数,从一开始,就不在她欲要挽救改变的名单之上。
已经晓得了家中密事的尚小公子,是注定等不到他一飞冲天那一天的。
刘拂握紧了缰绳,移开视线,不再与那殷切目光相对。
不知是去哪里寻了身普通书生的长衫,尚寻换下一身锦绣,回来的极快。
只是当他到来时,看到的也只剩下三三两两遛马闲谈的学子,再不见皇太孙的影踪。
不过他到底不似尚庆那般没见过世面,左右张望了一番后,就直接走向了正与自家兄长闲话的刘拂。
“先生,周兄人在何处?”
刘拂回眸,冷冷觑了他一眼:“怎得了?尚大公子莫不是想寻着默存,好再告我一状?”
那一日在自个府上被外人抓着暴打一场的记忆浮上心头,让尚寻脸色白了三分。
可他到底记着自己来此的目的,即便再如何不喜刘拂这幅傲慢模样,依旧强忍下了这口恶气,草草躬身道了个歉。
“上次是某无知,错怪了先生。这次尚寻前来,除了向先生致歉,亦是想跟三公子道个恼……”
想是过了这许多日,终于弄清了祁国公府上种种。
即便行礼动作潦草了些,但用词冠冕堂皇,让人无法拒绝。
刘拂眉梢微挑,也不回避,端端正正受了这一礼。
她是没料到尚寻会如此舍的下面子,但该做的样子也要做足:“尚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说罢挑了挑下巴,指向远方,“方才他们向那边去了。刘某再劝公子一声,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