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找她就对了。」临离弃她的得力助手前,滕井霏附在谷子蓝耳边说了些什麽,樊景琰听不清楚,只感觉到谷子蓝僵了一秒。
「掰掰喽!不用担心我们……」滕井霏边道别边挽著加尔跑开了。
重色轻友。谷子蓝在心底批评,小姐最爱出奇不意地制造「意外」给她,还说什麽要抓牢自己的爱情……是小姐自己的爱情吧了!
「我们要去哪儿?」忽然,他的气息远离她,抬眸,乍然发现他扶稳她以後就退开了一步,连嗓音都扯得远远的。
一股受伤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记得,以前他总爱籍机抱著她,也不允许她离他太远,现下急於拉开距离的竟是他……她真的伤了他吗?
「你……要吃点什麽吗?」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她问。
「嗯。」他不动,等待她领路。
两人隔著一小段距离走著,拐了两个弯,谷子蓝带他来到一间港式茶餐厅前,装潢简单,外墙门边因年代久远而滚著黄边,折合式的胶餐牌竖立在门前,上头以红色记号笔写了是日餐点,谷子蓝正要推门,却止住了。
樊景琰跟著停下,看著她。
她回头,问:
「你介意在这种庶民餐厅用餐吗?」她可不想被老金念毙,毕竟他是浑身镶金的贵族子弟啊!
「我不抗拒。」
得到他的首肯,她才推门而入,两人挑了个角落坐下,她有些讶异他的随和。在她的认知中,鲜有贵族能完全接受「庶民文化」,尤其是曾接受贵族学园阶级制教育的他,即使他对庶民食品很好奇,却不代表他会愿意「纡尊降贵」地融入庶民的生活。
老金在的话,一定不容许樊景琰走进来吧……即使许了,一定会掏出消毒毛巾左擦右拭的,慎重得很。
谷子蓝为两人各点了一杯冰奶茶、一客焗饭,樊景琰也没有反对。直至餐点来了,两人依然维持著沉默的气氛,默默地用餐,假若不是茶餐厅内人客不多,别人必会误会他俩是同桌的陌生人。
「还可以吗?」谷子蓝指指他的饭问,总是觉得他们一言不发有点诡异,只好主动打破沉默……说到底,他们也不是仇人更不是陌生人,这样……她很不习惯。
「不错吃。」说罢,樊景琰又舀了一匙饭吃,咽下後,又道:
「我不抗拒,也许在你眼中我很霸道,但我不会硬要你带我去吃山珍海馐。」
「你知道我没这意思。」她低声说,她知道他虽霸道但很容忍她,懊恼啊……他这自嘲害她不知该如何自处,莫非真如小姐所说,他喜欢她,所以他受伤了?
樊景琰看她,也把她懊恼的脸容尽收眼底,喝了一口冰奶茶,他说:
「结帐吧,钱给谁?」
「拿帐单到门前的柜台付钱就行了。」谷子蓝一颗心沉甸甸的,边说边跟他去付帐。
走出港式茶餐厅,谷子蓝不知该往哪,只好和樊景琰隔著那小小的距离一直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他们走进有空调开放的大型购物广场,搭乘扶手电梯走到顶层,又一层一层地往下走;他们越过狭隘迫逼的街道,隅然停下观看小摊兜售的饰品……
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著,谷子蓝很懊恼,而且愈来愈懊恼,她该怎麽办?连解开最艰深的算术题也没有此刻的烦闷,她催眠自己别想,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跟他一起她没法子停止烦恼。
不知不觉间,暮色掠过天际,华灯初上。
「你要不要找你家小姐吃晚饭?」樊景琰突然问。
「呃?」谷子蓝愣住,然後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点头,拿出手提电话拨号。可是,电话接不通彼端,她又再拨一次,但仍是不能通电的讯号。小姐身上没手提电话,她相信加尔能好好保护小姐,可是他们不是到游乐场吗?怎会接收不到讯号?
「怎样了?」
「电话接不通。」谷子蓝开始焦急。
樊景琰给她一个眼神,要她别担心,後掏出手提电话拨了两条线,简略地交代了一下,才坚定地对她说:
「你小姐不会有事。」
小姐不会有事的……她相信樊景琰,樊家有财有势,一定不会让小姐有半分损伤,而且樊家线眼也透过卫星定向确认小姐及加尔在太平山顶上,所以小姐还是安然无恙的。
她靠坐在黑色皮椅垫上,樊家专属的轿车正向上急驶,一栋栋高楼大厦、霓虹灯像流星般划过,她放宽心,因为她确信小姐会没事的。
「滕井霏对你很重要?」樊景琰问,尽量令自己的问话吃味的份量不要太重。
「嗯。」谷子蓝调回视线,低头盯著自己发白的手,缓缓说:
「我跟小姐自小一起长大,她待我很好,好得让我误会自己不是仆人。」
一钞票倏地映入眼帘,谷子蓝惊愕地抬头看他。
「你不是很喜欢看见一张张的钞票吗?」
樊景琰见她没有接下,皱眉,怀疑自己记错她的喜好。谷子蓝一手接过那钞票,噗哧一笑,愈笑愈大声,发现自己失态,她压抑笑声,却还是笑得飙泪。
「总算是笑了。」樊景琰的咕噜还是让她听见了,她动容了,以指尖拭去眼角的泪。
她了解,他递来这钞票是想让她笑,不为小姐失踪而悒郁……这男人的心意很明显、很直接,她真的真的很爱这些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