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已经在等着宁馥,一盏茶放下后就开始谈起关于马老板的那件事。
周凡对这件事甚是兴奋。
“卓富和易泰相对好说,这两家的少爷都是京中纨绔,一个比一个更败家,年前的时候两人为争一只白头翁就差大打出手,先是卓云飞暗中把卖主的儿子给绑了,以一百两要挟人家必须把鸟卖给了他,白头翁一到手他就到哪儿都拎着鸟笼显摆,易若耀气不过,雇人一箭将那白头翁给当街穿笼射死,卓云飞带上家丁去砸易家的大门,说自己受到了惊吓,最后硬是讹诈了易泰掏了五百两银子给他的鸟做安葬。”
烟珑嗤声:“荒唐!有这样的儿子,祖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周凡道:“见仁见智吧,卓富和易泰也不一定就这么认为,你们不知道,当时卓云飞开口要的是三百两做安葬,是易泰豪气万丈大手一挥硬是要赔给人家五百两不可,这样争个高下的,还真是少见,也不知道说这是傻还是人家有钱才好。”
这件事宁馥略有印象,当时也有些人将这事作为谈资来着。
“从卓云飞和易若耀两人的身下上手应该不难,这事虽然和平解决,但是多少年来,卓云飞和易若耀两人在各种事情上较量也不是一回两回,两家算是还算熟稔,但想必早就是面和心难和,而且船舫制造这个项目上,他们两家本来就是挂名股,根本没有他们自己的人在其中管事盯守。”周凡道。
“我们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一切还得看马老板那边如何,无论最后马老板是不是会把他们手里的股份让出来,我们这边都得尽力去争一争,能争到多少是多少。”宁馥交待下去之后,便问起孔源来,“孔家这边怎么样?”
霜容递了孔家的资料来给宁馥,一边道:“相反,孔家是京中不多见的正经生意人,也是这次船舫制造上家风最正最难挑出可入手之处的,孔夫人丁氏在京中的贵妇圈里也是名声极佳,虽然与她真正亲近的不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在暗处言语过她一言半句不好听的,丁氏为人慈祥平和,就是对待身边的下人也是宽厚有加,是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中典范。”
锦嬷嬷也点头:“确实如此,孔夫人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
宁馥抿了抿唇,看了几页之后指着一个人名道:“孔家三个儿子,两个儿子都在外做官,这个孔无喧留在京中,他呢?”
霜容让她等一下,然后翻找一二后又拿了一个有些薄的信封打开递了过去,道:“这是孔无喧的,刚刚到手的时候我粗略翻了一下略有印象,好像是一个闷葫芦,连朋友都少的可怜,因为小的时候男生女相而被不少同龄富家子取笑,大抵是因为自卑就不怎么出门,渐渐的竟还真就养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性子,现在已经十五岁,到了说亲的年纪,但似乎还是不怎么出门,也没有哪家的千金愿意嫁过去。”
因为男生女相就这般,这要是放在现代,真是不知道有多受欢迎。
宁馥将孔无喧薄薄的资料看完,道:“那孔夫人不可能不为他的亲事着急,从这一点下手也许是个路子……”
“姑娘。”
宁馥的话还没说完,门外茵妙扣了扣门,得了允后走进来,道:“月如过来了,说是大姑娘在君岳楼和人谈事,结果发现竟没有带荷包,现在没办法结账,让姑娘赶紧帮个忙,她那边和人谈着事情,不好被对方发现她没带荷包来,不然就不好看了。”
烟珑冷笑:“笑话,她请人喝茶不带钱?就算没带钱,她缺吗?回府让人拿就是,还从君岳楼跑到这边来,快隔了半座城了!凭什么让我们出,她倒是开得了口,竟然还让姑娘去!”
月如这时就在门口站着等信儿呢,她不是一个嘴利的丫头,很多时候其实在府里还甚是不受人重视,因为天生性子较弱,而如果不是跟在宁君洁的身边侍候,保不准会受多少冤枉气。
此时一眼望去,月如站在门边就已经有些泪汪汪了,甚是为难的看着宁馥,欲言又止。
看月如这模样,宁馥也有些不忍,以眼神示意烟珑收一收,便吩咐霜容:“你带上银票跟月如走一趟。”
烟珑还想再说什么,但一看宁馥的表情,立即便也闭了嘴。
霜容虽然也并不想去,但心里也明白宁馥不想让月如回去挨训,这便就准备带月如出去,可月如却站定不走,声音都有些哭腔了。
“三姑娘,大姑娘跟我嘱咐过一定要让你亲自过去,不想……不想让随便的下人就……”
“什么叫随便的下人?!”烟珑当场就不能忍了,宁馥都从来没拿他们几个当过下人,宁君洁自己不带钱,这是有求于人应该有的姿态吗?这个时候,就算宁馥置之不理都是天经地义,有人给她送钱她就该谢天谢地了,居然还挑人?!
月如连连摆手称不是,急道:“不是这样的,而是今天与大姑娘谈事的人在京中也小有地位,大姑娘让三姑娘前去,也许是事情有关素缨楼也不一定,绝对不是别的意思……”
“哦?”宁馥笑了笑,宁君洁在素缨楼负责什么谁都清楚,她怎么可能负责这一项,更何况,就算真是与素缨楼有关,那放着素缨楼这么多的包厢小院是做什么的,还跑到君岳楼去?
她看着月如:“你家姑娘和谁在君岳楼?”
月如弱声言道:“是……是孔家的小公子——孔无喧。”
除月如之外,几人都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