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等了片刻无果,立刻也能明白两人的心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怒目圆瞪的瞪着两个人,眼底的神色只在一瞬间就转为扭曲的狰狞,冷声道:“本宫的眼前容不得废物,你们都说太子危在旦夕却又不能出手救治,本宫还留着你们做什么?来人,将这两个没用的奴才给本宫拖出去,杖毙了。”
殷绍一个人的生死,牵扯了多少人的性命在里头,尤其对刘皇后而言,除了利益的关系,两人之间还有一重母女的关系在,她会动怒,简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了。
“娘娘,娘娘饶命啊。”郭太医那两人着了慌,被侍卫拖着往外走的同时,惊慌失措的大声告饶。
刘皇后此时满眼看到的就只有殷绍,根本就不会有半分容情,面容冷酷的一语不发。
梁嬷嬷是最了结她的,这个时候也根本就不会白费力气的开口求情。
侍卫将那鬼哭狼嚎的两个人给拖了出去,听着两人的叫嚷声渐渐的远了,这院子里突然就寂静的叫人心惊。
那种寂静,伴随着夜里的寒凉的冷霜,仿佛能够真实的在心里凝结一层冰,冻的人浑身发发抖,惶恐不安。
“娘娘——”梁嬷嬷试探着开口。
刘皇后回过神来,再度厉声道:“马上传本宫的懿旨,去把太医院当值的所有太医都给本宫找来,今天不当值的,就去他们的府里要人,立刻,马上,全部都给本宫找来。”
“是——”冯玉河听说殷绍的状况有异,就再也顾不得别的了,应了声就要去办。
“等等。”梁嬷嬷却是心存顾虑,叫住了他,然后有些忧虑的看向了刘皇后道:“娘娘,太子殿下现在的状况既然不好,这情况是不是就更不能声张了?还有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她所指的,是元贵妃和殷梁母子,说着就冲宫里元贵妃寝宫所在的方向瞥了眼,然后又道:“而且娘娘今天出宫又是瞒着陛下的,现在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张罗着宣太医的话,万一皇上那里怪罪——”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的什么太平?”刘皇后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只对冯玉河道:“你还不快去?”
现在,什么也不比保住了殷绍的性命更要紧的了,本来殷绍这里出了事,的确是应该适当的捂住风声的,可现在郭太医和陈大夫两个都说殷绍的情况及恶劣,甚至都不敢出手救治,这种情况下——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殷绍如果会有个什么闪失的,难道还能一直的将此事瞒着吗?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何况现在,她也却是顾不得什么影响和后续了。
冯玉河转身匆匆的走了出去,刘皇后开始局促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了想又道:“梁嬷嬷,此事是再瞒不住了,皇上哪里总不能叫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亲自回宫一趟,就说太子出了事,请他马上过来一趟。”
虽然殷绍受伤的始末她也还没来得及了解,但既然已经瞒不住了,皇帝那里就自然要她亲口去说的,总不能叫皇帝觉得她对自己不尊重。
“是!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请皇上过来!”梁嬷嬷颔首应了,匆匆的转身,不想才刚走到了院子里,迎面就被一排鱼贯而入的灯笼晃花了眼,定睛一看,却是脸色阴沉的皇帝已经一步跨进门来,身边伴驾的还有元贵妃和另外一位皇帝的新宠馨嫔。
皇帝都没有提前叫人进来通报,梁嬷嬷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仓促的跪下去道:“奴婢见过皇上,贵妃娘娘万安,馨嫔娘娘万安。”
皇帝对她却是理都不理,一脚将她踢开了,就大步的往里闯。
那屋子里,刘皇后听到梁嬷嬷的声音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迎出来,“臣妾见过皇上——”
“哼!”她急切的想要解释,皇帝已经一把推开了她,快步往里面殷绍的卧房里走去。
帝后二人的关系从来都和谐礼让,这却是皇帝头一次直接和刘皇后动了手,刘皇后被推了个踉跄,意外之余,她整个人就先懵了。
元贵妃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紧跟着就开口道:“皇上您息怒,皇后娘娘许是深夜里不想打扰您休息,这才瞒着消息没报,自己先出宫来了的。”
皇帝也不言语,快走到床榻前,看到殷绍居然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就更是怒不可 遏,额角青筋悦动不止的骤然一转身,大骂道:“太子不是偶感风寒吗?怎么会弄成这样?瞒着朕私自出宫,又对太子的病情隐瞒不报?皇后,你这究竟是安的什么是心?朕怎么就不懂了?”
皇帝怎么会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论调?不用说一定是先被什么人给吹了枕边风了。
刘皇后心里暗恨,但是提心吊胆之余也只能是赶紧的先跪下去,态度惶恐又诚恳的说道:“皇上息怒,并非臣妾刻意隐瞒,而是太子这里的病情突然恶化,臣妾没有亲眼确认过之前,不敢贸然惊扰皇上,所以这才先出宫来看一看了,本来是想着如果是下头的人大惊小怪了,便就等到明天一早再报
天一早再报您——”
“你倒是想的体贴周到。”皇帝毫不领情的冷冷打断她的话,再一看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太医,就更是恼怒,“太医呢?太子他不仅仅是你的儿子,更是当朝的储君,不管他是大病小病,有你这么做人母亲的吗?”
“皇上,不是的,皇后娘娘也是刚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