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回头看了殷述一眼,“你真的也要跟着来吗?”
南康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和宋承泽之间的事情着实尴尬,尤其是在殷述这样的晚辈面前。
殷述耸耸肩,“大家都能知道的事,有什么是需要避讳我一个人的吗?”
他已经远不是个孩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宋楚兮却总是用一种看待孩子一样的态度来面对他,这一点让他相当的苦恼。
这熊孩子任性起来,其实是谁都拿他没辙,宋楚兮于是就不再说什么,也举步往里走。
“宋四小姐,您当心着点儿。”京兆府尹突然追上去一步,提醒道。
不管是不是只为了看宋太后的面子,宋楚兮倒是觉得这人有点儿意思,就略一颔首,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
彼时南康公主的府宅之内也已经被全面清场,她府里的下人全部被限制了起来,一路走过去,都是京兆府衙门的人在警戒。
殷述是刚到了宋楚兮那里就刚好和宫里过去的人碰了个正着,于是就又直接改道跟着宋楚兮来了这里。
“真的是宋承泽吗?当时虽然是死不见尸,可他把那些南蛮人得罪成那样,最后到底是怎么化险为夷逃出来的?”匆匆走在花园中间的小路上,殷述忍不住的沉吟问道。
宋楚兮面不改色,“他在塞上的军中主事,那时候已经有差不多五年时间了,再追溯到从军的时间就更长了,说要建立起一些人脉关系,也不足为奇,想来是南蛮人中有被他提前买通的人给他做了内应吧,只不过那其中的曲折和真相,想要听他亲口说一遍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他能逃出来,并不容易,只可惜了……”殷述叹了一声,倒是惋惜的很。
他举目四望,似是感触很深的扫了眼这座宅子。
南康公主这里,以往应该最是个与世无争的所在,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夕之间突然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宋承泽会来京城,不过就是因为他不甘心,我只是还有点拿不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以他目前的处境,根本就不适合再出来抛头露面了,直接隐在暗处等着看结果也就是了。”宋楚兮道,说着,也有些困惑的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那些和南康公主府有关的事,目标并不明确,虽然险些要了殷绍的命,最后关头却又打住收手了,如果一定要说这些天来宋承泽忙活的结果,那便是他利用巫蛊一案成功的让皇帝的心乱了起来,至于成效——
起码目前为止是还没怎么明显的。
宋承泽这虽然不算是无功而返,可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却先叫他又把自己折进去了?这笔买卖——
反正从宋楚兮这里看,他是做的亏大发了,并且也很不合他的作风。
“我倒觉得他会急着先出手做点什么其实也无可厚非。”殷述撇撇嘴,却是不以为然,“你大哥那人,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要细算下来,那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狠角色,对别人狠得,对他自己亦然。这类人,大都有些傲气,与其像是一挑丧家之犬一样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孤注一掷跳出来做点什么才更符合他的性格的。”
“可是这些事对他而言是真的收效甚微的。”宋楚兮道。
宋承泽不惜一切的布置了一个局,又费尽心机的从塞上的死局中死里逃生,他这匆匆来了京城,绝对是有目的的,必定是不甘心的想要在死前再有所作为。
可是现在——
就这样就走到了穷途末路?
“算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最后,宋楚兮也懒得再去猜他的心思,直接就摇了摇头。
两人匆匆而行,跟着前面引路的小太监一起去了后花园里的一个院子。
那院子的位置看着有点偏,并不是南康公主住的主院,彼时外面也是重兵守卫,围了一层又一层。
殷湛和殷绍都已经进了院子,宋楚兮和殷述互相对望一眼,也不动声色的跟着走了进去。
那院子里正对门口的堂屋房门大敞着,宋楚兮一抬眸,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一张圆桌旁边的宋承泽。
相较于年初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明显消瘦了不少,脸颊微微凹陷下去,那一只张本该是极英俊的脸上也少了几分鲜活的光彩,看上去反而显得暗淡。
他倒是好兴致,彼时还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喝茶。
而旁边与她坐在一起的南康公主面上却是一副惶惶不安的表情,显得局促极了。
宋承泽的手边放了一把已经出鞘的长剑,他甚至都不需要时时胁迫,只凭南康公主就在他身边的这一条就足以叫院子里的人戒备不前。
“宋承泽,你好大的胆子,瞒天过海的从军中私逃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挟持了南康姑母?识相的你就赶紧放了姑母,乖乖束手就擒,本王还能奏请父皇,请他对你从轻发落。”站在人群最前面和宋承泽交涉的人是怀王殷梁。
宋楚兮明白他这样“鞠躬尽瘁”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做样子给南康公主看的,好在人前封住她的嘴巴,让她在感激他的维护之余而不至于乱说话。
宋承泽本来是油盐不进,京兆府尹葛大人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半天他都没搭理,这个时候瞧见宋楚兮进了院子,他便是勾唇一笑,直接看过来,也不理殷梁,直接就对宋楚兮道:“
直接就对宋楚兮道:“楚兮你来的正好,方才怀王殿下的话你都听到了,他说如果我放了南康公主殿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