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怎样,难道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少瑜啊!你看看这里——唐恒的人查到,家和斋的厨房里有一只没来得及洗的锅仔,这锅汤里的残渣有毒。这可是对颜姑娘极为不利的物证。”
“大少爷,颜文臻的为人你也知道。她怎么可能在自己做的饭菜里下毒?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才这样做。”
“是的,你这话是非常有道理,可却抵不过事实。”韩钧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在真正下毒的人找到之前,颜文臻作为家和斋的东家,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大少爷说的是。”白少瑜经过这些天的奔走忙碌,已经逐渐理清了事实,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冷静。但也正因为冷静下来,心里更加为颜文臻担心,整日都是愁容满面。
韩钧看白少瑜这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模样,便劝道:“你也不要太灰心,我昨儿叫人刚去牢里看过,也是你使了钱的缘故,牢里那些人对她还算客气。”
“那就好。”白少瑜点了点头,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韩钧见他这样也是万般无奈,心里想着但愿邵骏璁那边能有些进展,不然以这种情形来看,若是开堂,对颜文臻可是极为不利。
然而,事总与愿违。两日后邵骏璁也被皇上派出了京城。
面对急匆匆赶来送行却最终迟了一步的韩钧,藏锋低声解释道:“少将军说是去处理上次西南军被抢走的那批军粮的事情。”
韩钧闻言忙问:“这么说,那些天杀的水匪给剿了?”
藏锋又低声回道:“水匪上个月就被连锅端了。据说是在水匪的老巢里查抄出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皇上不放心那边的人,所以派少将军前去料理。”
“那大哥这一去,可不得一两个月才回来?”韩钧皱眉道。
“是的。不过少将军知道大少爷您着急的事儿,已经吩咐属下留下来协助大少爷。我们少将军还说,这事儿有个人是极其关键的,咱们得先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谁?”韩钧忙问。
“颜东昂。就是颜姑娘的父亲。”藏锋说道。
“这个人是个赌棍啊!”韩钧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仅仅是个赌棍,还是个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的无赖,人渣。找他做什么?”
藏锋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道:“大少爷,请那边坐,待属下细细的说给您听。”
“好。”韩钧转身走过去坐下来。
“大少爷想必已经知道了,京兆府尹已经在家和斋的厨房里找到了有毒的饭菜,物证已经有了。”
“是的,可那下毒的却另有其人啊!这个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明白,颜文臻绝不可能自送性命在自己做的菜了下毒她跟那晋西商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害他性命?”
“大少爷说的有道理。但总会有人下毒。”
“是的。总是有人下毒。”韩钧点头。
“我们通过特别的方式去检验过尸体,已经初步证实死者所中的毒跟家和斋厨房里搜出来的剩菜里的毒基本吻合。如此便可初步断定,死者就是因为吃了家和斋的饭菜才死的。当然,这只是初步推测,并做不得准。也有可能是下毒之人一份毒药分开用——这边用来毒死人,另外一边去放到剩饭里嫁祸给颜姑娘。但后一种可能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也只能是臆测,在开堂问审之时,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韩钧咬牙道:“可我怎么觉得,这后一种可能才是事实?”
藏锋点头道:“我们大少爷也这么说。所以我们才需要去找证据,而这里面最关键的一个人应该是颜东昂。因为只有他是家和斋里唯一一个不见踪迹的人。其余的伙计徒工以及许西忱等人全都在京城,没有什么异常。”
“那我们就想办法找到他!”韩钧说道。
“不好找。”藏锋摇头叹道,“我的手下已经在京城以及京郊周围找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找到他的踪影。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韩钧抬手拍了一下大腿,高声道:“如此说来,他就更有问题了!不管是死是活,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云都城里,人海茫茫,近十年来政通人和,顺带着连城外的郊区也是繁花片片。
在这种状况下想要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被人有心藏匿起来的人比大海捞针还难。这不是韩钧办事不力的问题,也不是藏锋能力有限的问题。即便是邵骏璁在京城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颜东昂。因为他们这些人素来行事光明磊落,偷鸡摸狗这类的勾当怎么也比不过陶富贵这种京城混子。
在众人的焦急和忧虑以及暴躁不安之中,家和斋饭菜有毒致使客人中毒身亡的案子在大理寺开审。
人证物证都在对方的手里攥着,而且对方摆出一副一定要家和斋给死者偿命的态度。这对颜文臻来说十分的不利。
“大少爷,怎么办?你说大理寺会不会判颜姑娘死刑?”
“应该不会!
应该不会!至少她没有杀人动机!就算是饭菜里有毒也能证明就是她下的毒。只要他们不屈打成招,颜文臻就不会被判死刑。”
藏锋担心的说道:“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对颜姑娘用刑?”
“你说的是,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