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看不到戴夫的脸，所以，戴夫的回答让他放松地呼了一口气，当然，紧跟着他又有些担忧地张开了口，用他那一口充满了俄罗斯味道的英文提醒道：

“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守望者，你要给我最好的治疗，我可不希望那里出现残疾……”

“好啊！”戴夫打断了维克托的话。

下一刻，坚硬的左手一把卡住了维克托的脸，那充满压迫力的机械手掌摁着维克托的鼻子，抓着他的头盖骨。

比脸上的伤口更刺激的疼痛直入脑海，在那一瞬间，维克托甚至以为自己的头盖骨要被捏碎了，同时从鼻子上传来的憋闷于疼痛加重了他的恐惧。

“不，不要……”嘴巴惊慌失措的喊着，维克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但他很清楚，等待他的结局一定很不幸！

“饶了我，不，不，别这么对我！”一边靠着嘴巴剧烈地喘息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吐着话，维克托踢着双腿，两只手扒着戴夫的机械手臂，试图挣脱戴夫的掌控。

但是，维克托的挣扎更像是在给戴夫挠痒痒，手臂稳重的仿佛粗壮的树干，稍稍一用力，戴夫已经将维克托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戴夫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样对待这些人渣了。

将人抓着脑袋举起来，特别的爽！

心中痛快，戴夫心头的恶趣味也越来越重了，他抖了抖自己的左手，先是将维克托的整个身子向上一提，接着便将左手快速下移，一把抓住了维克托的衣领。

这突然的失重让维克托有点反胃，浑身更是被抖得像是散了架，但他还保留有最后的理智，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你要想、想清楚、守、守望者！我、我能带你找到、他、那个接、接头人！”

“是吗？”戴夫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一句，他之所以允许维克托露出脸来，就是为了让这个俄罗斯人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恐怖。

伴随着在扫过的车灯中飘散的低沉嗓音，维克托一点点地瞪大了他的眼睛。

白色的恶魔站在昏暗的小巷中，只有不停扫过的车灯为这个巷子带来了一点点光明，而就在那拉长的光明中，维克托看到恶魔的影子。

那是邪神的影子，是扭曲的混沌，是弯曲的触手。

只是一眼，维克托的精神便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让他感觉到了某种混乱。

我是谁？我在做什么？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一切都七彩斑斓？什么是上？什么是下？

极不稳定的精神仿佛只是一瞬间，下一刻，维克托又清醒了过来，他还在那条阴暗的小巷里，他的命依然握在守望者的手上，对比起之前那让人心悸的混乱，现在的处境虽然糟糕，但却让维克托感觉到了一点安心。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一直拽着他的衣领的白色恶魔又开口了。

“整个人支离破碎，连灵魂都坠入混乱的感觉很不好受吧！”戴夫的声音里带着抑扬顿挫，“你以为那是幻觉？哦，真是遗憾……”

七八根属于克苏恩的触手从戴夫的背后伸了出来，仿佛是爬行在水底的章鱼，克苏恩一点又一点地爬上了戴夫的肩头，用她可怖的那一颗大眼球无情地瞪着这个被戴夫举在半空的可怜男人。

这一次，她并没有用她的精神干扰。

但维克托的脸色已经完全被吓白了，那是比他的肤色还要凄凉的苍白。他觉得，比起这些z恶魔来说，他们这些黑恶势力真是太小儿科了！

“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对我唯命是从，不过，到时候的你还是不是你，那就另说了……”

“我错了，我错了，守望者，我这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维克托服软了，他认错了，他无比诚恳地祈求着戴夫的原谅。

“呵，太晚了，维克托，如果你真的后悔，就等着来世，讲这些话向那些被你毁了的家庭说吧！”

戴夫冷笑了一声，玩弄这个黑帮人渣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松开了手，将维克托瘫软的身体甩到了地上。

“不，不，不要……不！”

在维克托的惨号声里，克苏恩的触手贴上了他的脑门，重塑了他的意志，将他变成了新一号的狂信徒。

这时候，克里斯也从上面的防火梯边上探出了头来。

“搞定没？”

“当然！金并在他背后，我们得抓紧时间，红色迷雾！”

“来了，守望者！”

听到了金并的名字，克里斯顿时像是被点爆的火药桶，整个人都炸毛了，声音里也全是憎恨，就连脚步都比之前快了几分。

————

三人连夜开车，离开了大都会，在维克托的指引下，他们拐上去往宾州的高速公路，并且很快就在半路开下了高速，沿着一条小路，拐进了一处森林。

在这样的深夜，高速公路上本就没什么灯，这种森林更是一片漆黑，就算开了车灯，也只能看清前方的一点点路。

戴夫拉了克里斯一把，虽然克里斯依然一腔热血，但还是冷静地减速，将车停在了土路上。“你说在这森林里面有一家研究所？”戴夫问道。

“是的，这一片地都属于金并，他在这里藏了一个研究所，专门为他研究生物药剂和一些超人血清，如果不是之前需要我送配方，我还不知道这个地方。”维克托有些呆滞地答道。

“既然这样，我们不可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冲进去，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