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忍住心头翻滚的血气，体内的真气乱撞，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痛，“到底，我还是背负了许多性命了”

一直忍着敖龙，便是为了救那些生魂出来，结果，还是在她手魂飞魄散了。

她的声音痛楚而焦灼，可见她如今陷入了强烈的内疚之。

“不要话，我带你回去”龙杖抱起她，冲上云霄，顷刻便消失了。

两次使用卍字，展颜都是被送回来的，上一次，只是失去一段时间的法力，但是这一次，她面临昏睡，直到死亡。

莲唐和郭玉吓得当场就哭了出来，展颜还没昏迷，只是被反噬所伤，连呼吸都疼痛，却不得不安慰两人，“别哭，我没事的。”

阿狐也吓得要紧，只是回头瞧了瞧不见阿蛇，不禁生气地道：“大蛇姐姐呢大蛇姐姐怎没保护好大姐”

展颜的眼泪簌簌落下，心头有尖锐的痛，阿蛇本是可以没事的，这傻丫头明知道这样也救不了她，却还是俯身冲了下来，被卍字所伤，即便她最后护住她的心脉，保住她不魂飞魄散，却也难保能活下去。

龙杖哽咽地道：“阿蛇大概，大概也没了”

龙杖自然很清楚卍字的威力，即便是神魔，也难从卍字逃脱，如今只希望能保住阿蛇的魂魄，即便死了，来日还能寻回。

可一旦魂飞魄散，便化作了尘埃，连个痕迹都寻不到了。

展颜拉住龙杖的手，忍住痛楚叮嘱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阿蛇，若她堕入轮回，切记，带她回来，让她附身在人身上修炼，你要帮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话，留着一口真气，我去盘古墓找人。”龙杖几乎要哭出来了。

“没用的，不要去盘古墓，余下一百多年的时间，便要辛苦你了，直到有新任龙女出世”展颜着，一口口鲜血吐出，一张崭新的白床单，染了一朵朵鲜艳的玫瑰。

“龙五”莲唐扑了过来，哭着：“我不要你出事，你给我活下去，你死了我怎么办”

展颜已经没有力气话了，莲唐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她想反手去抓她的手，却也只能动弹一下手指。

莲唐握住她的手，一张脸惨白得跟雪似的，血色在她的脸上唇上不断褪去。

“找个人”展颜望着她，这个傻姑娘，其实打心底叫人怜惜，一直想为她找个好夫婿，但是，只怕她不行了，“找个人，嫁了”

莲唐泪洒如雨，“莲唐此生，非龙五不嫁”

“傻”展颜喃喃地道，只觉得眼前许多卍字符号在飞舞，一道力量贯穿她的身体，几乎把她逼得灵魂出窍。

若是能出窍，倒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她知道不行，她的魂魄，只能封存在这具身体里。

好想见见他啊，方才对龙杖他元神归位之后可以救她，但是，她又哪里有把握虚凌界已经不归她了，她可以控制的事情都弄得一团糟，不能控制的，又什么把握不过是先哄过这些人，莫要为她伤心。

“大姐”郭玉掩嘴痛哭，她从展颜的眸子里看到了绝望之色，她一直都是最懂得展颜的，所以，展颜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她分得清。

阿三一步步地走进来，帘子清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成一串动听的音符，仿佛是风吹过廊前的风铃，叮叮当当，却不能拂去人心的痛楚，反而，是徒增了生离死别的凄凉。

“龙展颜”他站立在床前，眸色阴沉如夏日暴雨来临之前天边沉压的云层，床单上殷红的血迹刺红了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是在叫一个不认识的人。

“阿三”阿狐哭着喊了一声，“阿蛇死了，大姐也要死了”

“嘘”阿三在唇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阿狐不要话，他走上去，就这样坐在床边，然后，回头问莲唐，“有手绢吗”

莲唐颤抖着从袖袋里取出手绢，递给他，阿三接过，转头，轻轻地拭去展颜唇边的血迹，展颜勉强能睁开眼睛，触及阿三沉痛的眸子，她想什么，但是却总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龙女的昏睡，昏睡之后，灵魂不出窍，只是，昏睡的尽头，便是死亡。

她快要死了

“不要话”阿三轻轻地道，眸色温柔似水，展颜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这个铮铮铁汉，除了昨夜见过他笑之外，不曾见过他其他的神情。

“不要话”阿三反复地着这一句话，手不停地擦拭着她的嘴角，血迹已经全部抹去，嘴角的皮肤也被他擦红了。

“照顾好”展颜好不容易才提起一口气，但是，话如今对她来，已经是颇为费力的一件事情。

“真不听话”阿三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指尖在微微颤抖，“不要话，不要话。”

展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吸都觉得疼痛，卍字的反噬，要比她用卍字杀敖龙还要痛上一倍，如今的煎熬，便也算是她杀害了这么多生魂的报应。

英明了一辈子，想不到栽了这样一个筋斗，还把阿蛇搭进去了，她该如何跟惠允交代

“龙杖，她会怎么样的”阿狐的声音都在发抖，瑟瑟地在身后问龙杖。

龙杖沉默了许久，才抬头望着展颜，展颜的瞳孔已经在逐渐放大，他吸了一口气，哽咽道：“昏睡，直到死去”

“阿蛇”展颜心底有不出的恐慌，失落的感觉甚至比痛楚还让她觉得难以煎熬。

“我会找阿蛇，你放心。”龙杖握住她的手，然后马上回头吩咐阿狐，“快入宫去找宝光法师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