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棺材板前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这不,今天周末,他们苦哈哈地又在对面等了那么久,看着萧小姐和那小白脸坐在透明的玻璃墙里,说说笑笑间,举止亲昵异常,车里的气温别提有多冷了。要是小白脸没有拉萧小姐过马路,又走到那图书馆对面,估计也遇不上那对瘟神,也不会倒霉得差点儿又被车撞。
唉!萧小姐是不懂,只是换个位置甩个门,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可怕的是男人根本不再对你发脾气,那便意味着只有一个结果了。
……
可蓝在电梯门已经开始合上时,跑了进去。
她伸手又想拉他,他身子一侧,移了一小步,到按钮板前,拿着左侧大片的后背对着她。
这样明显的拒绝,她怎么会不懂。
可是,视线下移时,看到他大衣后腰处的明显的褶皱,风衣上懒懒悬着腰带的筘子都被扯掉了。
他的衣服里好多都是纯手工订制的,工艺一流,一个小小的筘子,绝对也扎得比一般的机器要牢实很多。却被撕掉了大半,可怜的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着,可以想见当时的冲力有多剧烈,才会把面积这么小的一个筘儿给扯下来了。
回忆里,那瞬间的沉重撞击,能听到骨头的咯嘣声。
她心里一紧,再没空去计较他的冷傲态度,伸手抓住风衣角,“予城,我没受什么伤。卢晓静那一推,我只是害怕朝后退了几步。先让医生看看你的……”
电梯门一开,男人就大步走了出去,没有睬她。
她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还想再问,他已经走到刚好在值班的黄胜平办公室,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并没有提及之前和卢家发生的意外。
黄胜平看着可蓝,扶了扶眼镜,温和一笑,“嗯,你等着,我看看。”朝她招了招手。
向予城退出办公室,可蓝着急,“予城,你的伤……”
门,又被用力甩上了。
黄胜平拍了下可蓝的头,疑惑道,“丫头,又闹脾气?让我看看,很快就好,给他个安心,待会儿有的是时间你们腻呼。”
可蓝转过头,黄胜平就是一愣,“哎,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呀,不是真的又撞到旧伤,疼着了?来来来,快坐下,让黄伯伯瞧瞧。”
可蓝抹掉泪水,立即捉着老医生的手,急道,“黄伯伯,你先给予城看看。刚才他为了我……”
她抽抽答答把半小时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对于这位待自己始终如一地亲切和蔼的老者,积蓄已久的担忧和愧疚一下全宣泄了出来,也没有隐瞒卢家两姨侄和林进的事儿,老者给她递着纸巾,耐心地听完了。
轻叹一声,“丫头,别难过。估计小城是误会你和林进的事儿,待会儿你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就没事儿了。”
“我知道。可是,这一路上他都不理我,根本就不跟我说话。我一跟他说,他就闪,还甩我门。你看他刚才……”
“哟,这就生气啦!”黄胜平轻笑,“你忘了你那会儿住院,可没少折腾小城啊!半夜里不舒服了,又哭又闹,他光是给你换衣服杯子,都跑好多趟。你一难受起来,就发脾气,不要他碰,不理人,只是哭,又不说原因,可把他急坏了。他一急,倒霉的就是我和他沈阿姨,半夜都被挖起来,非要再给你看看,想办法让你不那么难受。”
这一说,可蓝便不好意思了。
黄胜平拍拍她的头,当起临时的爱情医生,“可蓝啊,小城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有不同于普通男人的成长经历,骄傲自负了些。但他也有普通男人的心,也会受伤,难过,会有些别扭脾气。两个人相处,都是互相理解,宽容,互相关心,疼爱。凡事,多站在对方立场想想,什么问题,就大化小小化了,都能解决。”
“懂吗?”
可蓝点点头,想想问题应该没那么严重。
“好,你身子没事儿就好。现在出去把小子叫进来,我给他看看。别担心,他身子板好得很,一个擦撞估计会去抹点儿药油热敷一下就好。”
得了长者的暗卫,可蓝像吃了颗定心丸,鼓了把力走了出去。
走廊上,一片明色在雪白的墙面反射下,亮得刺目,而那一抹高大深黑的背影,成为鲜明的画面里,唯一的一笔,简单直接,却是绝对的浓墨重彩,让人再也移不开眼。
他也有普通男人的心,也会受伤,南国,会有些别扭脾气……
黄伯伯的话,让她第一次觉得,他们的距离没那么遥远了。
加油,萧可蓝,好好道个歉,这并不难。
她踏出一步,他就转过了身,那深沉的目光一落在身上,就迅速移开了,她怔了一下,抬起手,他大步朝她走过来。
“予城,我没事。黄伯伯让你……”
一股凉风擦过脸,他与她错身而过,站在门口,问,“黄伯伯,有问题吗?”
黄胜平只是招手,示意向予城进门说话。
向予城走进去,当着可蓝面,又甩上了门。
好你个黑社会,就算你腰疼,事不过三好不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