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达岭,容恒固执地背着苏以荷,一直一直爬到好汉坡,在大石头旁边露出清雅明艳的笑,猪八戒背高小姐上高老庄,我如今也算背着苏小姐爬长城了,我就是猪八戒,你也得忍着。
苏以荷背过头就翻白眼,心里叨咕,你比猪八戒还不如,不知道长城是用来爬的么。
可皇帝是唐明皇,妃子是杨贵妃,猪八戒最终不还是披上了袈裟,哪里还记得高老庄里拜过天地的高小姐。
如今的zoe也记不得了,这个喧闹的北京里,自己踏下的足迹。像一个完全的外地人,在异地的风光无限背景中踽踽独行。
秦翊失去了揣测的心思,除了看到那张找不出分辨的脸,每每感觉不自在外,其他的尚且游刃有余,做起东道主,总是让人觉得舒服而温和的。
章笑听说那人真的是来北京了,耐不住好奇心要出来,却被秦翊呵斥住了,再有一个月就该临盆了,自是容不得她胡闹。
章笑闹腾急了,上蹿下跳的,秦翊看着她猴急的样子担忧,终于安抚了一下,“不是他,我确认过。”
章笑信了,美美地呆在家里学习十字绣,暂时做回了贤妻良母。
游玩了三四天,zoe同秦翊愉快拜别之后,就飞回f市区。
不过是游玩,饱了眼福,放松了神经,对于首都这几日飘忽的回忆就那么淡淡的,少了一种落地生根的味道,被时间推挤着远去。
首都的气息,统统没有留下,首都的过往,也统统没有带走。
。。。。。。。
周三傍晚,凉爽的风和夏日里未散尽的余热抵抗者,僵持着。
坐在车里也感觉非常清凉舒爽。红黄蓝绿的街灯被行驶的车在视线里拉扯成一条流光溢彩的线,灯火明艳的夜景一直冲击着视觉。
苏以荷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儿子宅在家里,这个时候往往陪着容忻读老师留下来的拼音字母背诵,或者一点点耐心地教儿子数数时怎样不从49直接念道20无限多次循环都到不了50。
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偶尔带着小乖去吃他爱吃的鸡腿汉堡,去广场上玩一个个专为孩子们设置的小游戏,打老鼠,射击,套圈圈。
小乖小时候会经常问,妈妈,为什么我们是两个人,别人都是三个人。
而苏以荷往往是看着小乖眼神模糊了一会,才蹲□子捏捏儿子肉呼呼的小脸笑得明艳,两个人多好啊,两个就没有别的人和小乖抢妈妈啊。
小乖抱着妈妈,蹭在怀里摩挲,懵懂地感觉很有道理,妈妈是他一个人的呀。
苏以荷说着说着就会不期然地想象出,容恒的扭脾气,指不定会和儿子扛上。容恒的小孩子脾气,她到底是该偏袒哪一个。
而后,苏以荷便安慰小乖一样安慰自己,两个人也好。
转眼便看见骑在父亲肩头高高地拉着妈妈的手的孩子,苏以荷侧过身挡住了容忻的视线。
两个人,究竟哪里好来着。
后来渐渐懂事了些,小乖才知道,少了的那个人,是一个叫爸爸的生物。
妈妈是先有爸爸,才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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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荷开着车,关玥一直在旁边不停地说,完全和上班时严肃认真的精神科大夫两个面目,走出医院的门,就成了十足的在内家庭主妇,在外快活小资的女人。
“嗯,最近熬夜了吧,看看我推荐的那家美容院,效果不错呵,看这脸蛋嫩的滴水,唉!年轻可真好啊。”
“不就比你小了三岁,我也是奔三就四的人了。”苏以荷嘟着嘴笑着扭头说,故意卖老。
章笑斜了苏以荷一眼,嘴角扯了扯,心里想,你装个什么老,我还等着看你梅开二度呢。
“一会儿再去买一套礼服,以荷你这头发一会儿全部挽起来,本来脸就小,都盖住半边脸了。”
关玥帮着拨开苏以荷快要挡住视线的长发,埋怨了一句。
苏以荷握着方向盘,脚抵着刹车不敢放松,注意前面的车辆,不时地转过头,而后不停地点头。
一下了班就跟着关玥马不停蹄地做这个那个的,收拾了一大通,像是要陪自家女儿相亲一样隆重。
苏以荷拂去疑惑,关玥不知道干过多少搭桥拉线的事,对她,尤其热衷。
倒是还没有放弃么,苏以荷不动声色任着关玥忙乎。
反正最后都逃脱不了一个苏以荷一贯的摇头坚决的表情。
苏以荷蹙眉舞升平。关玥早就混迹到舞池中,外人眼里那女子哪里像一个白衣大夫。
也亏得是杨先生出差了,她才敢这么潇洒快活。
舞会不噪杂,来得人莫不是西装革履,衣着大方。
金色雕花华丽繁复的的吊灯悬在舞池正中,简约大方的设施莫不金色铺陈,柔和灯光像是漂浮的雾气,若隐若现地为里头的晚礼服和西装做了暧昧柔和的剪切。
女人个个是婀娜袅袅的女人,男人亦是有头有脸一掷千金的男人。
苏以荷抿了一口葡萄红酒,细细的眉目纤长,坐在那里如同口感温和的d;有股波士香草的馥郁,掺着奶油的甜美,再浓浓的灌上淡朗姆的迷醉,的确一佳酿。
可惜了被容恒就此坏了口感。
那种淡淡的温和,柔细的美,旁边的女人再模仿着酌酒轻饮,也学不来,嫉妒不来。
那可是为容恒历练出来的千杯不醉呀。
苏以荷瞥了一眼舞池中和不知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