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城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人拍她的肩膀,待她回过身去看到那人,她微怔,偏头匆匆道:“l,有事,先挂了。”
“赵晨城,真是很久不见啊。”
站在赵晨城面前的姑娘,二十刚过,浅棕色的头发梳成一个花苞定在脑袋后头,容貌姣好,鼻子窄挺,她唇角嘲讽地说着话,骨子里都透出一股恨意。
赵晨城恍惚地想起几年前,这个姑娘还剪着平平的刘海,见了赵晨城就兴奋地叽叽喳喳。而那时候赵晨城还叫她臭丫头,懒得搭理她。
而此刻,赵晨城却只能竭力勾起唇角,叫她一声:“卫岚。”
“怎么,你也来逛街了?啊,忘了,你现在是大明星。”
赵晨城有些忧伤地望天。
“你对付男人的本事更厉害了,沈牧对你死心塌地不说,连自己老板都勾搭上了。”
赵晨城继续望天,好想喝牛奶……
“赵晨城!你要不要脸,骂你你都无所谓么?!”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赵晨城表现出百分之百配合的态度:“告诉我,我说给你听。”
“我要你一辈子都过不好!你有什么资格活着?你又有什么资格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卫岚拔高了声线甚至出手推了赵晨城一把。
赵晨城被迫后退了一步,偏过头,良久,嗤笑了一声。
“卫岚,我不欠你们卫家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你。”她抬眼,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唇角的笑显得冰冷没有温度:“我让着你,只是见你比我小,又不懂事,你不要搞错。”
“我还要继续逛我的街,失陪了。”语罢,赵晨城就迈步走开,没有再顾及身后歇斯底里的卫岚。
赵晨城越走越快,最后竟然奔跑起来……
“赵晨城,交你一个心情变好的方法,要不要?”
“没兴趣。”
“跑步,你跑得越快,烦恼就会离你越远。”
“卫然,你是白痴吗?”
“真的很有用!”
“滚……”
卫然,卫然,这个该死的名字就像魔咒一样在赵晨城的脑海里盘旋……有他的人生烦躁得让人暴走,但没有他的人生……
赵晨城终于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穹顶,周遭形形色|色的人走过……没有卫然……人生空荡荡得可怕……
s市的清晨,天空笼盖着一层薄暮。沈牧把着方向盘,一旁的赵晨城终于睡着,是安眠药的结果。
两天前,赵晨城打电话告来说她在澳门碰到了卫岚。沈牧那时刚巧去了外地谈生意,将手头的事处理好就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赶到澳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进了套房的门,沿着一路的牛奶盒和零食袋子的尸体,找到缩在墙角的赵晨城。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埋得很深,边上的窗帘遮挡住了阳光,她就匿在那一小块阴影里。听到他走近,女人惊觉地抬起脸,皮肤没有血色地苍白,唇线紧紧地抿着,一夜没睡她的眼睛里有血丝,此刻焦地看向他。
沈牧的心脏猛然地紧缩。他蹲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手一下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她没有抗拒,但身体肌肉始终紧绷着,甚至有些颤抖。
“赵晨城,那不是你的错。卫然的事,只是意外。”他一遍遍告诉她,直到她点头。
赵晨城不睡觉,不说话,吃很多东西,然后在健身房里一呆就两三个小时,沈牧却已经习惯。赵晨城心里有个死结,解不开,治不好,只能巴望着它不发作。
晚上十一点,赵晨城说想回s市。于是他订机票,两人坐红眼班机回来。下了飞机,他去买了牛奶,把备好的安眠药放进去,给她喝下。她太需要睡眠。
回到市区天已经亮了,赵晨城的公寓门口依旧有记者蹲点,因为昨夜娱乐新闻播了那日新品发布会上她和蒋洛笙牵手离开的视频。沈牧把车开回了自己的别墅。
小心翼翼地抱起赵晨城,她不重,此刻难得地安静,头歪着靠在他胸口,呼吸绵长平稳。沈牧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个麻烦的女人。直接上二楼,他专给她留了个房间,供她串门用。房间的布置简单,但隔音,没有窗户,有赵晨城喜欢的奶牛斑点被单。
除了赵晨城,沈牧从不带女人回家。除却家在他眼里具有私密性之外,他也觉得,如果被人打开他家冰箱发现除了几罐啤酒,只有清一色的鲜牛奶,上楼进卧室又发现这间装潢成卡通牛奶主题的房间,会有碍他作为男人的品味……
安顿了赵晨城,沈牧去了趟公司,虽然是周六,但他还要补这两天缺的大堆工作。就像赵晨城出席活动打扮得人模人样但在公司家里却要练歌练舞看剧本到深夜一样,ceo也不过是个看上去风光实则压力大得可以短命十年的工作。
等再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七点。刚进门,迎面就飞来一个牛奶盒,沈牧抬手接住,果不其然看见不远处趴在沙发上的赵晨城一脸忧愤地看着他。
“沈牧。你再敢用安眠药放倒我你试试看!”
“我用了又怎么样。”沈牧把牛奶盒扔了回去,速度太快赵晨城都来不及接,脑门直接被砸重。沈牧扯开他妖娆的笑:“你打又打不过我。要呈口舌之快,也未必占得了上风。”
赵晨城捂着脑门,一双漂亮的眸子不甘地盯着沈牧,最后放弃似地把脸埋进沙发里,撒泼。
沈牧不理睬她,瞧她那无赖样就表示她已经原地满血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