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皆受皇恩,未与阁下动手,已是念及阁下心怀百姓。”乐陵的郡守此时日夜守在乐陵边上,听到下面朱家人的话,立刻反驳。
“吭,说得真是好听,说来说去,你们不都是想做朝廷的走狗,帮着这腐朽不堪的朝廷欺压百姓,鱼肉乡民。”
“或许往日是,但自我们新任刺使楚大人上任以来,翼州百姓平安和乐,有田种,有粮吃,食能裹腹衣能裹体,楚刺使深受我们百姓爱戴,绝不是你口中那鱼肉乡民的无良官吏。”乐陵郡守说起楚毅之所为,那是条条是道啊。
城外的朱家人一听暗忖,“这翼州当真叫那姓楚的小子围得水泄不通啊,一个小小的郡守,口才如此了得,我看我们干脆带人冲进去吧。”
“不行,我们虽然有一万兵马,要攻破乐陵并非难事,只是翼州的兵马如今到底有多少我们不知道,楚子韧此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平定了河西之乱,非同小可。他又有盐务,琉璃等聚宝盆,银子不缺。你再看守城的乐陵军队个个面容精神,可见他们的兵皆可饱食。如果我们不能激起民愤,要想跟他们硬碰硬,还不如回衮州。”
“可是,再这样拖下去,前面进不得,反面的追兵也要到了,那该如何是好?”
朱家人此来另有图谋,可惜一开始的归附之策没能见效,后来不管是激将,哀兵之策也都不管用,眼下他们也急了。
“我看那楚子韧也该到了,我们去会会他再说。”
众所企盼的楚毅之果然很快就到了,楚毅之听了乐陵郡守说说这些日子两方对峙,城外的朱家人是如何的,赞道:“平之辛苦了,有平之之才,可安百姓。”
乐陵郡守武平之受赞有愧,楚毅之道:“命人传话下去,他们想进乐陵可以,放下手中所有的兵器。”
作为翼州的最高长官,楚毅之一放话,立刻有人传去。
听到传话竟然是要缴械方可进城,朱家人都炸开了,“不行,不能缴。”
“既然不缴,既无诚意,那就怪我们不客气了。”什么叫翻脸无情,朱家算是见识到了。
这边刚传话给楚毅之说了不缴械,那头楚毅之已经下令兵马将他们团团包围,朱家人,朱家人领着他们的部曲与楚毅之厮杀起来,楚毅之叫手下一边打一边喊,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两方交战之时,不伤百姓,虽然朱家的部曲加起流民来不少,比起楚毅之那经过训练的部曲是差远了。
“我不欲伤人,诸位从衮州奔我翼州而来,想入翼州,又不愿守翼州的规矩,这是何道理。入乡随俗,尔等若是只为一条活路,我并不吝啬,但是,若尔等居心叵测,我只好手下无情。”楚毅之看到朱家的部曲节节败退,站在城楼上高声说话。
“呸,说得冠冕堂皇,你还不是想帮朝廷拿下我们这些逆党。”朱家的一个年轻人身上沾了血,颤着手却不气弱地冲着楚毅之唾了一声。
楚毅之道:“依律尔等集结叛乱,原当当场诛杀。但是,百姓乱起,皆起灾难,我自当上奏请皇上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只是,你们朱家打的好算盘,所谓投奔是假,打我翼州的主意才是真吧。”
这些人的小心思,能骗得了谁呢,楚毅之既不傻也不蠢。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力量悬殊,他们的算盘还叫楚毅之猜得丝毫不差,再打下去,逃出了衮州,他们都要死在翼州了。
楚毅之冷笑道:“翼州民乱诸多,我说要为他们求情,又何曾不保住他们的性命。你们来翼州之前,难道没有打听过我楚子韧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没有打探就想算计楚毅之,朱家的人有那么蠢吗?
当然,必须的不蠢的。朱家的人各自相觑,半响之后还是他们家的代表说话。
“楚刺使说话算数,只要我们缴械便不杀?”
楚毅之道:“我不喜欢你们另有算计,心怀叵测,不过,我冲的也不是你们,而是这些活不下去的百姓。”
目光落在一旁的百姓身上,这些面黄饥瘦的百姓呐!
“来人,把给这些老百姓备的吃食都拿出来。”楚毅之转头吩咐手下,城门即开,大白的馒头由一群将士拿了出来,放在百姓们的面前,楚毅之道:“诸位远道而来,无论如何,请用饭,吃顿饱的。”
馒头,干粮,米粥,已经有小孩子顶不住诱惑,拉着家人道:“父亲,我饿。”
“来,小郎君,饿了就吃,不怕。我们刺使大人是个好人。”端着粮食出来的都是兵,所谓兵也是穷苦百姓出身,那小兵面带笑容,拿了那热呼的馒头递给小孩,小孩看了父亲一眼,最终伸手去接过。
他这一拿,很多小孩都走了过去,士兵们高兴地将馒头派给他们。慢慢的,也有大人走了出来,看小孩吃得欢实,不知多久没过一顿好的人们如何忍得住。
很快都冲了过来,士兵们派不过,百姓自己动手,楚毅之瞄了一眼朱家人,“诸位意下如何?”
手段不及楚毅之,话说得再好,那也不能给人实际要好啊!朱家人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偷鸡不成蚀把米,太亏了。
“愿听从楚刺使差遣。”人心都被拢了去了,打又打不过人,不赶紧的俯首称臣,更待何时。楚毅之对朱家人的反应并无意外,“放下武器。”
配合的乐陵郡守武平之高声叫喊,没忘了这么一件至关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