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如往常上班时那般穿戴整齐,出门,下楼。
王婶看见她,愣了一会,转而惊到,“林小姐你这是怎么?发什么事了吗?”
昨晚哭得太凶,今早起来眼睛肿得即便是化妆也掩盖不住。
林听对上王婶那张关心的脸,哑声答道,“没什么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妈,心里难过哭了会。”
她哭过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实,这点没什么可隐瞒醢。
想起昨晚从别墅区保安室打来电话说要见她的男人,还有钟先生特意叫她上去看看的事,王婶盯着她,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宽慰点头,“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林听勉强笑了笑,提出要求,“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告诉他,我不想他远在国外还要为我这点破事着急担心。”
她的语气都很正常,唯有破事二字出卖了她,但王婶不是钟斯年,她没有那么明锐的洞察力,自然也就忽略了缇。
只是按往常习惯,“早餐已经做好了,我马上帮你端上餐桌。”
一到五这个时间,她都会在家吃完早餐再去上班。
今天也没打算列外。
程翰送她时,她把对王婶的说过的话又转述给他听,“只是想起一些事心情不好而已,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告诉他,我不想他担心。”
到了公司,也有同事问她声音怎么哑了,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有点感冒,喉咙疼。”
撒谎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习惯了。
更何况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谎。
更过去几天一样,她走进部门,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电铃声。
她知道是准备睡觉的他打过来的,不同于昨晚,这次她接了,接得有点慢,握手机握得有些紧,依然是哑着声,“喂。”
只一声,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心的叫他名字。
那端静了差不多两秒,“感冒了吗?”
她顺着回应,“嗯,有点。”
“有没有吃药?”他重视她的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
林听喉咙有些紧,“不严重,多喝白开就好了。”
普通小感冒,原本也不需要每次都非吃药不可,自然恢复更利于争强抵抗力。
“还是去医院看看,现在早晚温差大,你一个人要多注意点,别让我担心。”跟每次她不注意身体一样,他开始启动教导模式,末了又说,“我明天回来,后天上午十一点一刻低到安城。”
跟她通话,他说的都是国内时间。
盼了一周多,终于盼到他要回来了,这本该事件值得她高兴到欢呼的事,她现在却一点都不开心不起来。
有的只是深刻入骨的难受。
“嗯。”从喉咙里滑出的回应,林听深呼吸,缓了缓发紧的喉咙,“我知道了,我现在要开始忙了,你早点睡觉。”
尽全力的把话说完,此时此刻,她竟有点感谢自己发哑的声音,还有刚刚撒的谎,感冒了。
“就这样啊?”他的语气里的不满是假装的,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林听把手机拿远一点,长舒口气,半分钟才拿到唇边,隔着手机轻轻的亲了下,“晚安。”
“宝贝,早安。”他心满意足。
而她想的却是,终于结束了,不然,她真的会撑不住露出破绽。
果然同一件事,不同心态,做起来感觉也是完全不同的。
放下手机,林听低头睁着眼睛,深呼吸,强行忍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你的脆弱,不能哭,你画了妆的,流泪会很丑,很丢人。
坐在她旁边的同事发现她的异样,问,“林听你怎么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以往接电话都是喜笑颜开,今天
林听深呼吸,长舒口气,抬头看向同事,扬唇笑了笑,“他说他明天回来,我开心的,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说着还笑,“看我这点出息,让你看笑话了。”
同事笑了笑,“热恋嘛,正常的。”
开始投入忙碌的工作,到中午跟同事一起去公司食堂吃午餐,下午继续忙碌,下班,让程翰带自己去医院。
程翰听了回头关心的问,“林小姐去医院做什么?是哪不舒服吗?”
“苏如瑾母子不是快要出院了嘛,我去看看那孩子。”她如此应到。
除了跟先生一起,她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去看过苏如瑾。
程翰又看了看她,心里觉得意外,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作为一个司机兼保镖,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的人生安全,听从她的吩咐。
去探班总不能空着手,路过水果店时,林听让程翰停车,自己下去挑选果篮。
“你在车上等我,我很快就下来。”下车时她要求欲跟随的程翰。
程翰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她,不放心的,“林小姐。”
“这里是住院楼,到处都是病人,家属,医护人员,出不了事。”如果没有林之易那根搅屎棍,她就是大晚上出去溜达,发生危险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虽然现在各种意外事件层出不穷,但那毕竟是个别而非大众不是吗?
到了病房,敲门,听见对方喊进才推开病房门。
母子两正在吃晚饭。
林听见此愣了一下,转而笑言,“我是不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苏如瑾也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没有,快进来坐。”
说话间人已朝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