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去领的证,婚礼等我从英国回来再办。”
“好,真好,小雯终于幸福了。”陆志景虽然这样说着,但眼眸中却透出一股浓重的阴霾,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
他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了,马上调整了状态,“祝你们旅途愉快,等你们婚礼的时候,我一定会送上大礼。”
“谢谢哥。”我这样回道。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为了避免尴尬,我只好寻找话题。
“你和未来嫂嫂订婚也这么久了,什么时候会办婚礼吗?”
陆志景嘴角嘲讽的勾了勾,“时机到了就会办的,林大小姐手段多着呢。”
这是第一次陆志景没再说林依诺单纯,看来林依诺在他面前已经恢复了本性,没在用她精彩的演技。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评论好,反正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都没打算分开就对了。
只是李玉娇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下场。
我默了默还是问出了口,“李玉娇现在,还在你那里吗?”
陆志景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在意,“不知道,或者被以前哪个客人包养了,或者带走了吧,很久没见了。”
场面再度冷了下来。
我尴尬的回头望了一眼,才发现我们一直在门口。我侧过身说道,“进来喝杯茶?”
“
不了,你们应该要启程了。再见。”
陆志景转身离开,看起来脚步是那样的沉重。
我叹了口气,倚在门框上。
少年时期的友情,一去不复返。人要是不长大该多好,没有这么多的yù_wàng,没有这么多的烦恼。
可是不长大,我又遇不到顾晨铧。
这便是所谓的,世间没有两全法,有得必有失。
顾晨铧回来后,我们便启了程。
司机送我们去的机场,坐上去英国的飞机以后,我想到八个小时以后,我将见到我老公的爷爷,很是紧张,紧张得手都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顾晨铧看了出来,他温暖而厚实的手掌将我的一双小手紧紧包裹,“老婆,不要怕,他就是个很有点老顽固的老头罢了,年纪大了,很想得到亲人的关注,想有人真的关心他,我相信你可以。”
“嗯,你给我说些你们相处时的事情吧。”我想多了解了解他。
顾晨铧陷入了回忆,开始说他小时候与老爷子相处的一些趣事。
我真是想象不出顾晨铧小时这样调皮,居然干出趁老爷子打盹,拨了他的胡子。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没有真正的处罚过他。
还有好多好多的趣事。
我所听出来的,都是一个爷爷对孙子的溺爱。还有顾晨铧话里的怀念以及对老爷子的感激与想念。
顾天毅抽了抽嘴角,脸上有片刻的阴沉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叔叔都老了,现在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走吧,你爷爷可是时常念叨你。”
说到老爷子顾晨铧不再针风相对,点了点头,“叔叔请。”
顾天毅准备转身时仿佛在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皱了皱眉头,“这位便是你为老爷子请的专业护工?”
“是的,这位是郑晓,郑护士。”顾晨铧介绍道。
我配合的点了点头,“顾叔好。”
我母亲姓郑,要隐瞒身份,只能随意取个名字,先用一阵。
顾天毅不屑的撇开视线,应都没应我一声,语言中还带着不满,“我现在请的都是英国的顶级护工,你带这么个小妹子,一看就是半桶水的,能得老爷子中意么?我怕是刚进门就要被赶出去。”
“不劳叔叔操心,叔叔的爱好向来与我和爷爷不同。”顾晨铧沉下了脸,语气冷漠。
顾天毅冷哼一声,先坐进了车里。
他坐的是后座,我只能坐到驾驶室去。
一路上叔侄二人你来我往的问着国内国外的情况,整个车箱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其实是可以理解的,顾天毅被老爷子拘在国外,而可以看出这个顾天毅对公司是很有企图心的,他当然不甘心,对顾晨铧自然有怨言。
而从来没有从顾天毅处享受到亲情,只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顾晨铧,对这个叔叔定然也是没有好感的,以他的性格,肯定是毫不手软的加以回击。
约摸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伦敦郊区靠河的一处庄园。
房子是赤顶红墙,看起来坚固扎实,很有年代感,外观老而不旧。园区很大,用同色系的栏杆围着,偶有在劳作的家丁走过。
我们在房子前下车,抬头便见到二楼阳台上,一位叼着烟斗的老先生,在摇椅上微微地摇。
“爷爷。”顾晨铧咧开了笑,仰着头叫。
老先生放下烟斗,缓缓站了起来,看向顾晨铧的眼神很是激动。
在顾晨铧的预料之中,老爷子并没有赶我走,而是淡淡的吩咐菲佣将我安置在了二楼的客房。
老爷子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是有神,夹杂着银丝的头发打理得非常整齐。虽然这两年被病痛缠身,声音却依旧如洪钟一样雄浑有力。
他望向我的那一眼,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身分曝光了,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好在他并没有继续看我,而是转向顾晨铧问公司的情况。
我堪堪松了一口气,规矩的站在了老爷子身后,履行我护士的职责。
顾晨铧悄悄的为我竖起了大拇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