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我到下面看看,商瞿你先去吧,”他顿一下,“不要着急。”
我到医院时颜晋已经在那里,他简洁的说:“保姆中午发现他晕倒在书房,现在还在检查。”他把虚弱的我拎一样的带到主治医师眼前,那个严肃的中年医生已经认识我,此刻深皱眉头:“肖沐最近有没有间或呕吐?”
“没有。”我回答得快速坚定,又补充:“至少跟我在一起时没有。”
“那他有没有开始关节剧烈疼痛?”
“……他没说。”此刻我已经不能确定,自责狠狠地占领我的心。
中年医生却理解的点点头:“肖沐确实不会说。”然后展露了医生少有的温情,拍拍我的肩膀:“不要太担心了,目前情况还在控制中,但是恐怕要留院了。”
“霍主任,肖沐他……病情加重了?”
“是的,现在在等检验报告,恐怕是开始出现溶血症状。”
肖沐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傻傻的对着他讲话,他睁开漂亮的眼睛时,我的嘴张开一半,僵在那里。
他就笑了,那笑容那样美好纯粹,绽放在一片白色的枕被中,看得我几乎落下泪来。
“喝水。”他的声音有带点撒娇的样子,我抿嘴笑,将水杯递到他嘴边,扶他起身。
“沐,你是不是因为胸痛昏倒的?”
“嗳。”
“现在还痛么?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
“呃……检验报告下午才会出来。”
“嗯。”
“呃,肖伯伯在非洲考察,明天就回国。”
“
嗯。”
“嗯……保姆回去炖汤了,一会回来。你饿么?要不要我去买吃的?”
“宁,你不要担心。”沐轻轻拉住我的手。
“……我没有。”
“宁一担心话就变很多呢。”
我无言以对,仓皇的视线与沐沐相接,狼狈的侧过脸去。
沐沐轻抚我的脸颊,“傻丫头,哭什么。”
我回过头来:“沐……你怎么……”却又说不下去。
“宁,对不起。”
“不要……”
他打断我:“真的对不起,看见你为我哭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可是却可耻的感到满足。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不要说了!沐,不要说了。没有那样一天,没有!你说过你要一直爱我陪着我照顾我,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你说过要陪我去看漓江的水黄山的云,你说过要跟我去膜拜埃及的风沙和聆听爱琴海的浪涛……沐,你说了那么多那么多啊……你还说过要给我最忠贞的承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你怎么能……”我哽咽得没有办法继续,只是狠狠地攥住他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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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老妖婆早先置办的小公寓并没有费多大事,我的东西并不多,我没有办法一个人住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午后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日益变绿的草坪,忽然觉得原来人生竟可以是这样的空旷悲凉。
曾经那个仰起头笑的不可一世的小丫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风沙,那个时候的我以为世界是我的,没有我得不到的,只有我不想要的。
可是,原来,人生竟是这样的。
花开花谢,去去留留,再怎么痛或苦,再怎么不情愿,日子还是要过,是挨或是忍,都还是要过,不只要过,还要笑脸迎人。
已经请了三天假,仍然要去上班的。
没想到一到公司风云变色,人人脸上挂着喜色,行色匆匆,我抓住李舒问:“怎么了?集体中彩票了?”
她停下正在喀吧喀吧嚼的薯片:“虽不中亦不远矣,听说咱老板终于如愿以偿攀上大树了。”
我顿觉不对:“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啊,j l这几年做大,但是业内有权势有关系的多了,互相倾轧,生存是越来越艰难,别看现在表面风光,咱叶头背地里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把头发了!单干确实比较自由,
但是干这行哪能没点猫腻,就怕像隔壁市的宁总那样,你知道他之前多风光,颜大总裁见他都要哈哈腰!结果呢?树敌太多,被人先是告工地安全问题,再因为绿化不达标不予竣工验收,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再后来更说他杀人放火什么的,转眼变通缉犯!你说滑不滑稽?真是船沉万人踩!到后来家当都被颜廷收了不说,人现在也不见了,你说现在叶头能不怕么?”
我低头喝水:“颜廷倒是捡了大便宜。”
李舒看我一眼,勾起笑:“商瞿得了吧!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也知道□的对不对?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跟颜晋的那点事,我现在告诉你件你不一定知道的。”她压低声音,“当年宁总沉船的时候……叶晖也跟着踩来着!他踩当然不是为了整宁总,是因为当时业内都传——颜大总裁把自己和宁总拴到一根线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样?够劲吧?结果颜大不但没倒现在缓过劲来了比以前更具实力了,你说他能不怕么?当年宁总挺过后不干了,把也不剩几个钱的家当和相当珍贵的人脉给了颜大总裁,我跟你说,颜大总裁的手段……那是相当恐怖了,那些曾经踩过宁总的现在都不知哪去了。所以叶晖才把辛妮当菩萨供着,生怕自己哪天也倏的不见了!”
“他供辛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