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锵”!
这才能脱出剑网,往后错开。
寇仲大笑道:“金兄果然没有吹牛皮,用甚么兵器都那么了得。”
金正宗一声不吭,长剑洒出数十朵剑花,脚步忽左忽右,狂攻而来。
寇仲且战且退,发觉金正宗的剑招又与矛法大不相同,充满柔韧的味儿,心中微懔,知
道对方怕自己遁入大海,故务要把他缠死。
此时双方只能凭夜眼在暴雨中勉强看到对手身形,其他变化则纯凭感觉猜度。楼船的倾
颓更是厉害,船上处处传来物件翻倒和断折的声音,夹杂著惊呼惨叫,混乱得像未日的来
临。
其他人都不知到那里去了,只剩下他两人在生死决战。“蓬”!
巨浪撞到船舷处,海水照头照脸往两人涌来,大自然无情的巨力,以两人马步之稳,亦
立不住足,侧撞舱壁处。
寇仲开始明白为何只有金正宗一人来找他的晦气,乘机椽壁而上,重登舵室上的看台
处,入目的情景,使他也不由愕然。
海浪把船和人都征服了。
像一堵堵墙壁般的巨浪从四方八面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由於船舱入水,楼船的望台之
下,浪水宜接倾泻在甲板土。
船上的人像玩偶般给掀倒地上,甩到一旁,浪头有高有低,千变万化,甚或浪上起浪,
在暗原本坚固威严的楼船摧残得体无完肤。
寇仲侧头避过一个不知从那里飞来的木桶后,金正宗又持剑杀来。
寇仲此时无心恋战,虚晃一招,往船头方向的甲板跃下去。
金正宗如影附形的追来,剑锋直取他背心,活像寇仲成了他的杀父死仇。
寇仲落地后滚倒地上,皆因船往左倾,兼之巨浪打来,立足不稳。
整艘楼船像腾云驾雾般宜陷往两个巨浪间的谷底,然后上下八方全是海水,寇仲身不由
己的打著转时,海水迅速往四方泻退,忽然间楼船又回到海面上,暴雨倾盘洒下,那种晕头
转向,不辨东西的感觉,实难以形喻万一。
“砰”!
寇仲最后撞在船栏处。
此时人人顾著小命,谁都没闲情去理会谁是敌人,谁为夥伴。
暗黑中,金正宗在近船楼处弹起来,死心不息的找寻寇仲的踪影。
“喀喇”激响,呼叫声中帆桅连著破烂不堪的风帆受到致命伤般在狂风中断折,照著金
正宗的方向倒下去。
寇仲跳起来大叫道:“小心啦!”
一个倒翻,往咆哮的怒海投去,心叫“诸君珍重”。
徐子陵倏地醒来。
用*醒*来形容实在不大妥贴,因为他一直没有入睡。
那是无法形容,与以前练《长生诀》气功有别的一种精神状态,浑体舒泰,静中见动,
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
他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罗汉堂外传来扫地的沙沙杂响。
心中大懔。
外面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是“天君”席应,该不会这么好心肠”如是回来打扫的和尚,
怎都不应放著满堂碎屑不理,只管扫堂外的落叶。就算他是懵然不知罗汉堂内的灾情,扫地
亦该由殿堂内门开始,不会这么懂得“拣选地方”。
种种疑问,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他澄明空澈的脑海。
微睁双目。
徐子陵立时大吃一惊,原来天已大白。
那即是说他在罗汉堂坐足整整一个夜晚,在感觉上却只是弹甲的光景,令他难以相信。
徐子陵缓缓长身而起,来到前晚被安隆撞破的墙d处,朝外瞧去,只见太阳快升到佛塔
顶处,漫天阳光下,一位佝楼背脊的灰袍老僧正背著他专心一志的在打扫庭园。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大师早安!”
老僧背脊猛地挺宜,立时变得雄伟挺拔,再没有丝毫龙锺老态,却不转过身来,不温不
火,慢条斯理的:“时候不早啦!施主勿怪老袖惊扰。”
徐子陵早知他非是普通和尚,极可能是针对席应而来的佛门高人,若确是如此,则大有
可能属“四大圣僧”那个级数,否则便和送死无异。
徐子陵不好意思的道:“小子定是阻碍了大师去清理罗汉堂,大师勿要怪我才好。嘿!
不如里面由我负责吧!”
灰衣和尚缓缓转身,欣然道:“施主有这心意就成!打扫佛堂,乃老衲的职责,怎可假
他人之手。”
徐子陵定睛一看,只见这老僧须眉俱白,脸相庄严中透出祥和之气,鼻梁比一般人至少
长上寸许,清奇独特。双目半开半闭,眼神内敛,使他直觉感到对方乃极有道行的高人。
微一耸肩,徐子陵洒然道:“大师既如此坚持,那就有劳大师,小子再不敢打扰。”
转身欲去时,耳鼓忽地传来“哄”的一声,就在此一刹那,徐子陵脑际一片空白,除此
声外再无他物,更奇怪的是整条脊椎督脉像随著喝音振动起来似的,极为受用,感觉怪异无
伦。
徐子陵一震止步,叹道:“大师这招真厉害,究竟是甚么功法,恐怕比之祝玉妍的天魔
音亦毫不逊色。”
和尚没有直接答他,淡淡道:“这是佛家力能降魔伏妖的真言咒,关键处是我手结的大
金刚轮印,通过特别的音符真言,能振动施主体内相应的气脉,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