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扈若华生活在玄天里。几十年,扈若华成了众多女弟子的师父,她已经不再年轻貌美,当年那颗李南栎送与她的驻容丹,她给了她的丈夫。
那男子道行低微,却还是那样俊朗帅气,他过惯了好日子,到了玄天自然也不会做事,好在一张脸取得不少女弟子的欢心,甚至也越来越无法满足于扈若华逐渐色衰的容颜。一夜,就在扈若华教完女弟子回屋时,发现自己俊朗的丈夫将她的弟子压在了桌上,衣衫不整,颠鸾倒凤,□□喘息声将整个屋子都弄得乌烟瘴气。
恰好此时,李南栎回来了,也恰好李南栎看到了扈若华趴在长亭石桌上哭泣的画面。
这么多年过她再也不相信那人,当年也并非她将李南栎告发到掌门跟前,只是她收拾行囊正要逃走时,被同门师姐妹发现,她也被抓住了。
李南栎信了她的话,扈若华一张年老色衰的脸上挂了泪痕,在李南栎的眼里依旧楚楚动人,她道:“李师哥,我想跟你走,可我真的没脸见你了。”
她扑在了李南栎的怀里,她说自己已经难看了,若永远都顶着这张脸与他在一起,她会愧疚,会悔恨,更会痛苦一生。她又一次与李南栎约好,子时玄天门前,她定当来见,临走前,扈若华向李南栎要了一颗驻容丹,说自己定当年轻貌美地出现在他眼前。
李南栎信了,爱是盲目,是天真。
他再一次见到扈若华时,扈若华真的变漂亮了,她与年轻时一样貌美如花,站在人群中永远都叫人无法再看其他人了,她的身边站着的是与她一样好看的丈夫,以年轻貌美,再度赢回了那个男子的心。
李南栎面对曾经的长老,如今的掌门,面对众多已然成为门派中高等级别的师兄弟们,苦笑地勾起嘴角,自嘲与愤恨地看向扈若华得意洋洋的脸。
她以为她算计对了,以一颗保住容颜的丹药,去践踏一颗真正无怨无悔爱她多年的心,李南栎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当真不值得。
他擅逃醒世山庄,是他的过错,他张开双手,认罚。
掌门道:“当年你以先掌门宝剑砍妖界分界石三千次,惹得这几十年人间生灵涂炭,我便也用剑砍你三千次,若你死了,便当偿还因你而死之人,若你活着,也算是天要留你,且看你命中造化了!”
语毙,便是剑雨落下,割肉算什么?削骨算什么?挖心又算什么?难道还比得过扈若华在见他浑身浴血时亲昵地靠在她丈夫肩上更让他痛的么?
夙溪见李南栎的话骤然停住,心中也猛地一缩,当初看小说时看到这一段,她也为他愤恨与不甘,但那不过都是书中的只言片语,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又如何能懂那样的痛?
夙溪每次被取心头精血时都痛得死去活来,那被人刺了三千剑,可以说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李南栎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无法想象,他承受了多大的痛楚,夙溪也无法感同身受。
夙溪问她:“那名玄天弟子,后来如何了?”
李南栎回神,他的眼眶有血丝,嘴角隐约泛红,似乎方才气急攻心,又一口血差点儿呕出。
他道:“后来他躲到了妖界,碰到了那名在人间东躲西藏几十年,最终也躲到了妖界的魔,他与毕姝成了夫妻,那时候毕姝已经怀了孩子。我先前告诉你,那魔是魔界难得一遇的至尊,他法术高强,他在妖界寻了一棵有五百年修为的梅花妖,取其精魄,将精魄送入了玄天弟子的身体里,与他的心脏连在一起。若玄天弟子能战胜梅花妖,那梅花妖的百年修为全都归他,且他可以继续妖修,日后或许大有作为,若玄天弟子一心求死,那自然也活不成。”
夙溪倒是不知道,原来李南栎能活下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南栎哼笑了一下:“他本就不想死,当然就活下来了,再后来,人、妖、魔三界大战,两百年前,三界可谓是真正的生灵涂炭。就因为他的一己之过,让三界背负那么多怨念,你说,他是不是个恶人啊?”
夙溪道:“怪就怪扈若华,你不是生来的恶人,只不过是被人引向了绝望。”
李南栎的嘴角僵硬了片刻,朝夙溪瞧去,他微微眯起双眼,带着探究与不解:“你当真神秘得很。”
夙溪知道李南栎的意思,既然人家都已经将自己的过去在她面前说出了,自然也就当她是朋友了,夙溪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结果没想到这轻轻一拍,反而让李南栎一直憋着的那口血喷了出来。
李南栎伸手擦着嘴角:“你要杀仙啊。”
夙溪骤然想起这故事的起因似乎并不是因为李南栎想找她聊过去,又猛然发觉在李南栎说的故事中,还有个相当重要的魔,那魔娶的妻子,正是她的师父,南仪仙人毕婪的妹妹。
“宿无逝他……”
李南栎哼了一声:“你若想知道事情原委,不如回去问问你师父,那老家伙知道的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
夙溪呼出一口气,各种猜测在她脑子里闪过,还来不及将不靠谱的那些猜测排除出去,便被李南栎一手搂着腰直接朝半山腰飞去。
夙溪震惊,这货不是受重伤了吗?!刚才还要死不活地靠她支撑,怎么现在就能飞了啊?!
李南栎似乎看出她眼神中的意思,只道:“方才你拍对了位置,一口淤血吐出,我好多了。”
这阴差阳错得可以啊!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本来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