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东宫的门也不准往出踏。
再说沈琼楼的课业进度也不慢,反倒让他起了好胜心,遂在课上更加用心,虽不说废了十成的劲儿,但也用了七八成的心思。
三位太傅见太子用心,也不吝啬言辞的夸赞,连带着皇上瞧见太子,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沈琼楼这些日子起早贪黑,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终于也瘦下来不少,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殷怀瑜得意洋洋地在她跟前嘚瑟:“你好歹也跟上的是同一堂课,这差的也忒多了些,怎么说我也教了你这么久,传出去我也跌份啊。”让你跟我玩心眼,好好挤兑挤兑你个丫头片子沈琼楼:“呵呵,殿下天资聪颖。”丫的要不是我整天客串心机婊,有你现在嘚瑟的份儿吗?
她今日来的时候发现詹事府的学堂十分清净,几位太傅和伺候的人都没过来,她忙拉了殷怀瑜问,他兴致勃勃地答道:“今天父皇那边有国事要商议,三位太傅都告假了。”
太傅一告假意味着他俩也能放一天假,沈琼楼顿觉得浑身都舒坦了,正想告辞了回府睡个回笼觉,被太子挡在身前,嬉皮笑脸地道:“哎,别走啊,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沈琼楼狐疑地看着他:“殿下要去哪里?”
殷怀瑜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走:“宫里有个专门练骑射的地方,我当初学骑射的时候常去的。“沈琼楼站在原地不动:“殿下要去…皇上和皇后知道吗?”
殷怀瑜嘿嘿一笑:“自然是请示过才敢去的。”
沈琼楼这才放心,跟在他身后往扬威园那边走。要说这地方当初还是太祖皇帝亲自督建的,为的就是让后辈除了文治,武功也不要丢下,诗书骑射都得样样精通才好。
这时候扬威园十分清净,只有宫里的下人再照看马屁,太子早就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打扮,取了张弓过来,伸手试了试弓弦,又张弓搭箭:“你瞧瞧这个。”
沈琼楼怕他误伤,忙不迭站远了些。
殷怀瑜鄙夷地瞧了她一眼,张弓瞄准,拉开弓射了出去,她探头瞧了瞧,准头竟还不错,按照现代的标准,目测得有个七八环。
殷怀瑜掸了掸袖子:“如何?”
沈琼楼狗腿地鼓掌:“太子英武。”
殷怀瑜把手里的弓箭递给她:“你试试。”
沈琼楼摆手退后几步:“还是算了吧,臣不会这个,您自己练吧。”
其实沈家行伍出身,不论儿女都学了些武艺傍身,但问题是原身会,她不会啊!
殷怀瑜笑嘻嘻地把弓箭往她手里一塞,又把人往前推了推:“试着玩玩呗,反正这又没人笑话你。”
沈琼楼飞镖倒是扔过,但弓箭还是头一次上手,努力回忆着上辈子看奥运会里头射箭运动员的样子,摆了个自认为很标准的姿势。
殷怀瑜正要嘲笑她几句,就见她手一打滑一只箭就射了出去,而且正中靶心!
他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可以啊,你怎么射出来的,一下子就中了红心,方才还跟我装没用过箭。”
沈琼楼讪笑着指了十米外的一个箭靶:“其实…臣瞄准的是那一个。”
殷怀瑜:“…”
他伸手要帮沈琼楼摆正姿势,一边训道:“好歹当初老侯爷也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你这般岂不是堕了他的威风。”
沈琼楼老早就发现他有好为人师的毛病,正要回话,就听见重门那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有道昳丽的身影骑在马上,虽然只是远观,但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却已经堆涌了过来。
沈琼楼好像听到了一阵bgm?她忙抬头去看,就见枣红色的良驹已经骑到了近前,上面的果然是豫王,身后由打理杨威园的内侍呵腰小心陪着。
豫王虽然是王爷,但在太子跟前也是长辈,太子略怔了怔便上前道:“皇叔。”
豫王颔首:“殿下。”他目光自太子肩头越过,落到沈琼楼身上,瞧见她不伦不类的拿箭姿势,翻身下马,唇角微扬:“沈侍读也会骑射功夫?”
沈琼楼自觉跟他不熟,按着礼数行过礼,摇摇头道:“回王爷的话,臣不会这个,只是随意练练。”
他似笑非笑:“王爷?乖乖侄女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你上回可不是这么叫的。”
沈琼楼:“…”她艰难地开了口:“叔…叔。”也是不懂豫王对让她叫叔叔的执着了。
他有些受用了,目光落到她张弓搭箭的手上,白皙的手还带着圆圆的肉涡,瞧着十分可爱,只是拇指被弓弦勒出道儿红痕,显得有些碍眼。
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摘下了递过去,见她下意识地缩手,侧身想要避开。
他挑了下浓冶的眉毛,一臂绕了过去,手指无意地滑过她面颊,最终稳稳地把套在她拇指上,直瞧着眼前眉眼精致的小胖子:“女孩子舞刀弄棒的,仔细伤了手。”他手臂绕到他身前,看起来倒像是半搂着她。
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柔腻的触感,她肉皮跟雪一样的剔透细腻,只轻碰了下就留下道浅浅红印,真正的吹弹可破。
沈琼楼当然也感觉到了,尴尬癌都快犯了,也只能装啥都不知道,眼珠子往太子那里飞,盼着他来救场,手上就要把扳指退下来:“无功不受禄,臣哪里敢受王…叔叔这般贵重的赏赐。”
听着跟王叔叔似的。
豫王一眼瞧穿了她的心思,偏了偏头转向太子:“殿下,我记得杨威园里新得了匹蒙古马,你可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