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是你,挑开了所有的丑恶与虚伪。是你,让鲜血迷蒙了我的眼睛,侵蚀了我的神经。我知道你不会属于我,但是,我不要你属于任何人,像我一样,永远都是孤单寂寞地活着,因为记忆里的痛,早已经贯穿我的整个身体。吊瓶里的y体通过长长的输管一点点流入她的血管,病房里安静极了。南宫凡躺在洁白的床上,乌黑的卷发散落在枕旁,她的嘴唇发紫,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即使在睡梦中,她仍然紧紧地抱着她的丝沫亚,仿佛那就是她的生命。聆恩站在床边,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凡子,她的心一点点地被揪痛——记忆越过时间的距离,曾经,在英国的花园里,那个在灿烂的阳光下安静的小女孩忽然在聆恩的眼前鲜活起来——那时候,在南宫家的花园里,总是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围坐在白色的桌子旁喝属于她们自己的下午茶。白色的桌子上会摆着两杯特制的泡沫红茶,散发着雾一样迷蒙温暖的气息。“我希望将来做一个像爸爸一样的医生,这样就可以像爸爸一样创造许多的奇迹,大家都会喜欢我,对不对?凡子,你的愿望是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凡子,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做一个像南宫伯伯那样厉害的博士对不对?连我爸爸都得听他的,那你可要努力了,要像南宫哥哥那样优秀才行,知道吗?”“我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啪——杯子摔在地上,红茶飞溅而出。“我不需要任何人,我讨厌你们,你们霸占了所有的爱,要是能把你们……”聆恩的手在凡子的脸上轻轻划过,她感受到一丝冰凉的气息,仿佛只有她的呼吸才能证明她是活着的。病房的门被推开,聆恩抬起头,她看到南宫敖挺拔的身影,一头长发衬托得他如童话中的王子一般俊美,然而,这样的人,身上却有着让人难以预测的危险,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这种危险的可怕。聆恩转过身,她把一堆药放在柜子上,低声说道:“医生说她的心脏太脆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这些是她的药,记得让她吃。”聆恩说完,拿,朝门口走去,但是——南宫敖的手忽然搭上了门的另一边,挡住了聆恩的路,并没有让路的意思。“借过。”“今天发生了什么?”他的口气,永远都含着命令的意味。“那不关你的事。”他的眉头忽而闪动几下,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瞅住颔下的聆恩,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眼带玄机。“凡子说你要去参加东方骏家的宴会?”聆恩忽然抬起头,她的眼中有着愤怒的光:“你又想干什么?”“我从未知道过你喜欢宴会,”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我会让你知道,那并不好玩,去了只会让人后悔。”他的声音轻轻地在聆恩的耳边响起,却让聆恩感到一阵寒冷。聆恩抓紧,她直视他的眼睛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忤逆我,聆恩,你是第一个,所以——”他湛蓝色的眼眸中有着款款的笑意,他的声音足够温柔也足够霸道,“你应该明白,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我愿意。”聆恩完全愣住了,她看着南宫敖,紧接着,一股怒火迅速在她的心中升腾,这个魔鬼,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一刻也不想。他一遍又一遍地毁灭她心中最后残留的美好记忆,这样的人,真的懂什么是爱吗?聆恩推开他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仿佛地狱里的撒旦,似梦魇一般缠绕在她的耳边,她只能拼命地奔跑,来驱散他的声音。聆恩,只要有我在,你就逃不掉。你应该明白,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我愿意。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把聆恩淹没,那个温柔的南宫哥哥,似乎在聆恩的记忆里复苏,他在灿烂的阳光下微笑,在聆恩的回忆里微笑。“傻丫头,乱挥木剑是没有用的,要攻击敌人的有效部位。”“有效部位是哪里?”“手也可以,头也可以,还有……”“南宫哥哥,你那么高,我好像打不到你的头了,如果哪一天我的木剑打到你的手,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什么事?你该不是又想让我烤蛋糕给你吃吧?”“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傻丫头,南宫哥哥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的。”傻丫头,南宫哥哥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的。你应该明白,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我愿意。“华筝,住手!”聆恩一铲子砸上来,吓得华筝马上松开手,吮吮手指说道:“好香哦,我要是男的,一定会娶你当老婆。”桌子上摆着一块巧克力蛋糕,外加一盘刚刚烤出来的小饼干。聆恩挥舞着手中的铲子瞪大眼睛说道:“你再敢动一块试试,这是我送给东方爷爷的生日礼物,被你吃光了怎么办?”华筝十分不屑地扫了一眼聆恩,回嘴说道:“拜托,送礼物哪有你这么寒酸的?人家可是东方集团的……唔——好吃!”聆恩终于善心大发往华筝的嘴里扔了一块小饼干,以求堵住她的嘴。她本人则对着眼前的蛋糕和饼干皱起了眉头。怎么办?送这个真的有点太……但是,东方学长确实告诉自己东方爷爷喜欢的是蛋糕和饼干之类的小甜点,蛋糕还指明是巧克力口味的,投其所好,但是好像真的寒酸了一点……聆恩为难地看着眼前的东西,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华筝眼前一亮,大步冲了过去,打开门,笑道:“我就知道你该到了。”站在门口的果然是东方骏,他对着华筝微微一笑道:“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