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辉盘算好,答应了。
这时,月中仙蒙着红色头纱出场,丰姿绰约,袅袅亭亭,顿时吸引全场的目光,一曲《春江花夜》弹毕,台下的公子老爷纷纷叫好。接下来就是竞价,谁出的价高,谁就可以为她kāi_bāo。
一个仆人喊道:“我家黄老爷出银五百两。”
马上,庭辉身边一个青衣仆人跟着喊:“孟少爷出六百两。”说着端出银子。
全场的人眼光都看向这边,庭辉得意地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晃着手里的折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当阔少爷受尽奉承的时光。
月中仙请了个蹲安:“谢孟少爷赏。”
“胡公子出八百两。”隔壁桌胡公子的仆人也跟着喊。
月中仙再万福:“谢胡少爷赏。”
立即有仆人跟着喊:“孟少爷送月姑娘银一千两。”
一个仆人接着喊:“胡公子送月姑娘黄金百两。”
登时,全场所有人惊叹连声,看着庭辉和那个胡公子竞价,最后缠头资飙到黄金二百两。
等散了场,已经打过三更,庭辉打着酒嗝从妓院出来,门外准备好了马车,仆人把他扶上马车。
车夫一扬马鞭,驾着车子直朝城外奔去。
出了城,突然拉车的马打了个绊,庭辉一下子从车里摔了出来。
“怎么回事?”庭辉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壮汉象个黑铁塔一样站在他面前,车夫也跳下车子堵在他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庭辉意识到不好,吓得缩成一团。
“想跟你借俩钱使使。”
庭辉吓得哆嗦:“两位好汉,我没钱……”
“没钱?没钱你上院子嫖姑娘?你丫的一赏就千两银子,还敢说没钱。我们哥们可是盯上你了。”大汉凶狠狠地把他揪起来,晃着粗大的拳头。
庭辉吓坏了,直说:“我真的没钱,那些银子不是我的。”
两个大汉自然不信:“你家在哪儿,让你家人拿钱。”
庭辉吓得骨酥,这让大哥知道还了得,赶紧哀求:“我家在城外三十里的散花村,种地为生,实在没钱。”
“哼。”一个年轻公子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走到跟前,“我当是谁家的少爷这么牛气,敢跟我胡君宪叫劲,原来是个泥腿子。”
庭辉明白了,夜路走多了遇上鬼,这回遇上报复了,赶紧求饶:“是冯老板要我充贵客把缠头资提上去,我不是有心要得罪胡少爷呀。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回。”
胡少爷鄙视看:“原,给我教训他。”
35痛揍一顿
两个大汉立即狠狠给了庭辉几拳,打得他鬼哭狼嚎,再剥掉衣服细细搜检一番,果然没钱。一股子火上来,把他痛揍了一顿,卷了衣裳扬长而去。
只扔下庭辉倒在沟里。天已立秋,白天还热,但是早晚已经有了凉意。庭辉被剥得光光溜溜只剩下一条裤衩,冻得哆哆嗦嗦牙齿打架,荒郊野地也没人经过借件摭羞的衣裳。更要命的是,夜晚的蚊子很凶,只好不停拍打跳了一夜舞。
象忍受酷刑一样熬到天亮,只盼有个过路的能搭救一下。
远处,一阵马蹄声从远到近而来。庭辉惊喜地看过去,一看垮了脸,居然是熟人李东升,正拉着两头肥猪过来。成天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样,以后可怎么见人哪。
庭辉蹲□子抱住头,偏偏李东升眼尖看见,叫道:“这是孟家二小儿吗?你古堆在这儿弄啥?还光着身。”
庭辉不好意思,硬撑着说:“昨晚有人请我喝酒,喝多了身上发烧想凉快凉快。”
李东升看他的狼狈样,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凉快吧。”
说着一扬鞭子,驾着车子很快走得没影。
“哎……”庭辉想叫他,只看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懊丧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呜呜……大哥快来救我……死李东升见死不救,你个坏人……
“嗒嗒嗒……”无比可爱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庭辉惊喜地抬头,一看居然是李东升回来了。
李东升扔给他一件布大褂:“穿上吧,我去城里熟人那借了件褂子。死鸭子嘴硬,遇不上我冻死你个龟孙。”
那衣裳到处油点子汗渍,庭辉看着直撇嘴,可是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赶紧把衣裳穿庭霜
李东升把庭辉送回家,早惊动了邻居周婶一家,小英子赶紧去地里把庭霜叫回家。待庭霜回来一看老二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找麻药子来瞧。
庭辉躺在炕上哼哼叽叽,麻药子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看看都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养几天就好,留下一些膏药给他。
庭霜问了事情经过,骂他:“你个臭小子怎么不走正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回子吃亏了吧。”
庭辉还不服:“我只是想挣钱嘛,这样大哥不用半夜起来辛苦了,芝芝也不用熬夜不睡抄书了。我又没做坏事,也没做犯法的事,这事也不算不道德,我们挣钱那么难,几个铜板都要想想,连茶都舍不得喝,他们往窑姐儿身上一扔就是黄金百两,宰他一把有什么不对……”
庭霜气得捶他:“你还狡辩,非得哪天丢了命才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