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把你牵连进来的……”
“甭担心!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姓展的势力再大,总不能赶尽杀绝,兄弟们自有出路——别忘了,靴子太大,反而不容易踩死蚂蚁!倒是妹子你,这会儿去机场,不会被拦下来吧?”
乔心不想暴露接下来的安排,反而给龙哥带来麻烦,只再三保证自己会没事的。
……
另一边,展屿亲自检查过送餐车,终于确认了乔心的确不在车上。他竭力让自己被焦灼慌乱燎烤着方寸大乱的头脑冷静下来,这才想起——对了,手机定位!
定位显示乔心的手机还在工作室里,他一刻也不耽搁地又冲了回去,循着地图上的那个红点……
最终在一个洗手间的窗台上找到了她的手机。
她可真是粗心大意,怎么能随手乱丢呢?被人捡去了多不好?回头他可得好好批评她……
安保团队同时在对工作室进行彻底的搜查,监控录像也被调了出来。由于这里是临时改造,加上有换衣试衣的关系,监控范围只涵盖了前、后门,和放置贵重材料的工作间。
什么都没有,乔心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了。
展屿将那个手机放进口袋里,阴沉的俊脸上看不出表情。“安排人手搜查掳走乔小姐的人,着重清查公路收费口和机场。注意低调行事,以免那些人对乔小姐不利。”
他真是大意了……一定是当年绑架唐氏夫妇的那伙人,一定是的!他应该寸步不离地保护她的……
身后的保镖面面相觑,那些人?哪些人?
一个保镖开口想问会不会是乔小姐自己走的,被身旁的人曲肘一捅,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记。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吓出一身冷汗。
居然差点就嚷嚷出来展董事是让未婚妻给甩了……得,他说是被掳走的,那就是被掳走的!
☆☆☆
乔心摊开自己的双手,打量着纤纤十指上镶嵌着水钻、描画得精致的新娘美甲,拿过药水和锉刀开始拆洗。装饰卸下,露出指甲原本健康的米分色,她抚了抚打磨圆润的指尖,满意了。
接下来,她还是要仰赖自己的这双手。
“大侄女,你确定要去叙利亚?你爸爸的事情叔叔们会想办法的,你可以先去德国等着……”
直升机在邻省的机场降落,络腮胡子还在竭力劝说乔心。这丫头打算取道迪拜,飞往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他还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可是我也不能坐着干等啊!我曾经被挟持着救过法立德·纳赛尔一命,因为担心这件事影响太坏,档案被封存了,我也一直被要求保密。我当然不指望跟一个恐怖分子谈救命之恩,”乔心止住了络腮胡子的反驳,“但也许我能找到机会呢?再说,我现在不能用自己的身份,等于行医许可作废,也只有去这种不法地带‘非法行医’了。”
络腮胡子见劝不动她,只得放弃。
“阿云会跟你一起。他要去执行任务……”
“你让他执行任务?”乔心匪夷所思地转向云黙,“他之前的伤——尤其是脊椎损伤,还在恢复期!根本不适宜剧烈运动!”
“组织需要。”云黙只说了四个字,又闭上了嘴巴。
这个组织真是一点都不人道……乔心腹诽了一句,不过她也无权置喙。她只担心一点,“胡叔叔你这样帮我,会不会惹麻烦?”
“放心吧!展家不会想来趟反恐这趟浑水,不然像当年的唐家……”他陡然想起乔心的身世,自觉失言,连忙打起了哈哈,“哎呀!这事儿我也不清楚,老je知道细节,你问他去哈!”
他又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大侄女,那封信和戒指我可以用无人机给你送到,保证他查不到来源。有指定的送达位置吗?”
☆☆☆
一辆红色跑车轰鸣着飙进了清山别院,伴着一声尖利的刹车响,戛然停下。车内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丽人,大踏步间恨天高的鞋跟把地板敲得咚咚作响。
“怎么回事?”她在书房中找到了展屿,他背对着窗户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阴影中的面庞模糊不清。
“你调派了这么多人,究竟是在搞什么?”
对于展沫咄咄逼人的追问,展屿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不仅没有应答,甚至整个身体就像是凝固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也不动。
展沫无奈,只得召来了管家询问。一问之下,她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小子可真会玩啊!”她绕到桌后,一把揪起展屿的衣领,美眸喷火,“把人家关在家里?你可真想得出来!你人渣老子专门玩人/妻,你更行,还玩起了监/禁啊?!亏得她跑了,她不跑我就要报警了!”
“她没有跑。”
“雕像”终于有反应了,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她没有跑,”他又重复着强调了一遍,“她是被人带走的。她承诺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她不会离开的。”
他的态度如此笃定,一时间展沫也疑惑了。难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要是双方达成共识,你情我愿的特殊安排,她倒也不便指手画脚了。只能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咦这是什么?”
展沫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展屿身上,这会儿才看到一旁的书桌上放着个白花花阴森森的头骨,不由吓了一大跳。那头骨顶上还顶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那颗硕大纯净的心形红钻煜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