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股能量。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你要干什么?”连小尼姑都诧异了。
“带你上去。”我惊讶于我的回答如此肯定,像是马上要做的是从前做过千百次的事情。
“不行不行!”她立刻反对,“两个人一起上容易掉下来的,还是你先上去把我用绳子拔上去好了。”
“不用。”这两个字又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然后我臂弯一紧,当脑海里产生跳跃这个意识的同时,那股能量突然灌满双腿……
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我已置身于熟悉的院落里,头顶是月色皎洁的夜空。此时我知道,我没有疯,我是真的可以做……
这一刻,我的激动已经不是任何词汇可以表达,以至于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连一个动作的都没有,呆呆站在那里许久,最终只是有些颤抖地说出两个字:“真的……”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要表达什么,也许是‘真的’跳出了井口,也许是感慨武侠上那些武功的妙写原来是‘真的’,也可能是潜意识里的某种宣泄。不过这些对
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的人生将从此翻开新的一页。
“……我们怎么上来的……”小尼姑几乎傻了,上下左右乱看,甚至还摸摸我的身体,那意思是要检查看我是不是真的。
我能理解她的惊讶,换了我,不,换了任何人估计都应该是这种反应吧?
“你当是做梦好了。”我轻轻捏了一下月色里她惊慌的脸,“梦还没完呢,后面的更精彩……”
我朝那一排禅房走去,根据鼾声,我知道那帮家伙在老和尚的禅房里。
“你要干什么?”身后传来她小声的询问。
“你站着别动。”话毕,我已到了禅房门口,借着月光打量禅房里的情景。地面上铺着大大的一块布,那些家伙就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布上,如果没鼾声,就像是一地尸体。
而那块被他们当做地铺的布,我猜应该是佛殿里佛像两边垂下的两条帷布的其中一条。
这帮家伙真他娘的大不敬,连佛祖的东西都敢随便用。
有一个家伙的腿架在门槛上,呼噜声很大,他此时一定睡得很爽,但我不得不打扰他的美梦。
他是个大块头,目估,起码有一百六十斤以上,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像他这样的大块头有一天会被人抓着两条腿提拎小鸡儿一样提起来。当然,我自己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有这样的神力。
但是它真实地发生了,我把这一百六十斤以上的大块头提了起来!
他睡得太死,以至于如此激烈的搅扰也没能让他停止呼噜。
咚咚咚,我让他的脑袋和地球发生碰撞,这回他终于醒过来:“谁!……娘的……谁!咋回事……放开我……”当他意识到自己头朝下悬吊着,拼命挣扎起来。
“叫醒你的同伴。”我晃悠着命令他。
“放开我!他娘的放开我!……”他硕大的拳头不断砸在我的小腿上……
那种大拳头,我居然会有种挠痒痒的感觉……这一刻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体了……
让他的脑袋第二次与地球发生撞击,我重复:“叫醒你的同伴。”
他疼得停下打我的手,抱住了脑袋:“你……你是谁?你他娘的是谁?”
“你们赖在这儿不就是要等我嘛,我回来了。”我把他提高了一点,“既然你不叫,我来叫吧。”我把他往上一提,扔进人堆里!
‘娘啊’一声惊叫,被砸到者喀喀咳嗽着跳起来。这一声分贝相当高,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一片没头没脑的骂声……
有人点着了油灯。
“他回来了!那小秃驴……!”被我当死猪扔的家伙一手抱住不知有没有摔断的腿,一手指住我,呲牙咧嘴地向众人指明目标。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投我身上。
足足好几秒,那个被我剁了手指的老大才反应过来,骂道:“小秃驴,胆子不小啊,还敢回来!好,有种!哥儿几个,别愣着了,伺候着!”
近二十多人纷纷缓过神儿来,着各种骂词一拥而上!
我毫不怀疑他们这是要把我撕成一地烂(烂棉絮)。
不过敢站在这儿,我当然不是来找死的。
没有人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感受,也许它过于狂妄了——我眼里看到的不是一群壮汉,而是几只张牙舞爪的老鼠而已,要让制服它们,不过是一巴掌拍下去,一脚踩下去的事儿。
体内那能量实在太强大了,它让我不由自主地目空一切。
这里没有钟表计时,据我估计,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秒。当看着掉落一地,呻吟着爬不起来的他们,我甚至都无法回忆起过程,唯一肯定的是在刚刚过去的大约十秒里,我撂翻了二十个壮汉。
这是个疯狂的世界,我想。
踩过那些家伙的身体,我走过去拥起呆若木鸡的静月:“好玩不?”
畏惧地躲开我,小姑娘盯着我的脸结巴道:“你……你是……妖怪吧?”
我用一串朗笑来回答她,重新拥她入怀,走过去并排坐在井沿上。
“牛八过来。”我扫视一地的人,一时没找到牛八。
一人迅速爬到我面前,“妖怪爷爷,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您,请妖怪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们吧!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