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性子,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好,你提醒我就是。”
邓素素瞧她说的挺诚恳,便道:“葛姐姐言重了,倒是我日后若有不懂事的,还请葛姐姐多担待些。”
明玥直在一旁笑,心里却想望邓文祯成亲后能懂得惜取眼前人,莫要再念着郑明珠了。
三人相谈甚欢,葛凤栖又带着明玥和邓素素去逛园子,逛了一个多时辰才有小丫头找过来说是邓环娘寻她们呢,想来叙过旧,要告辞了。
离开葛家时,王氏情绪不高。葛家在弘化有两处别院,葛夫人早命人收拾好了准备叫郑家人暂住,但郑泽昭却婉拒了她的好意,说自己已置办好了一处院子,与葛府相距也不过三条街,来去也是很方便的,葛夫人见葛老爷点头,也只好作罢。
路上无话。
郑泽昭置的宅子并不在弘化城的繁华路段,自葛府向南,过了三条主街才到,这一片叫做点墨巷,住的大多是书香之家,宅子都不新,胜在幽静别致。
王氏等人实在没想到郑泽昭已单另置办了宅子,虽只是三进但总比住在葛家的别院自在的多,遂都没挑拣,各自按郑泽昭分好的屋子住进去,自此暂时留在弘化。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明玥三五不时的便要去趟葛府,葛凤栖闷的头上长草,不见明玥去便派丫鬟来接,反倒是王氏托着身子不爽利没去几回。
没几日,郑明珠那边辗转来了信,说是郑明薇一直病着,又挂念父母,郑明珠便派人将她送到了关西。
再到了十一月下旬,邓素素被接回燕州,葛凤栖的婚期愈近,明玥这才去的少了。
而另一方面,葛家联合了其他世家几次上书请皇上重审当年伍家一案,皇上被他们烦的脑仁儿疼,终于松口等到年后让大理寺重查卷宗。
王氏听到老太爷说这话时便不情愿道:“这么一来,岂不是要在弘化过年?”
老太爷嘲道:“留着命,在哪过年不是一样!”
王氏心里头因葛家的邓家联姻堵着一口气,刚进腊月门儿便做了病,邓环娘在窗前伺候她更觉碍眼,便只叫二老爷和林氏来,可这两口子她瞧着更是不顺心,没的将人支使的团团转,可怜林氏要顾着她,还得操心郑明薇,累的腿肚子直转筋。
腊月二十二,邓文祯和葛凤栖成婚。
郑家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席,邓环娘和明玥到底有些遗憾,好在葛凤栖记着,天没亮就派人将明玥接了过去,明玥跟在葛夫人身后将她送上花轿,看见整整几条街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唢呐吹的极喜庆,花轿起行,载着葛凤栖由一个明媚肆意的少女变作挽起发髻的人妇。
葛夫人心头不舍,垂了好半晌的泪,不过宾客都到了,只好先去招呼宾客。
明玥不便入席,便辞了葛夫人先回家去,葛夫人命人好生送她,出来时却见门外已停了辆马车。
车里的人探身朝她招了招手,明玥一瞧,却是郑泽昭。
——他暂时也是不能在宾客里公然露面的。
明玥便辞谢过葛家的人,跟着郑泽昭一并走了。
“祯哥儿今日成婚,你心里欢喜么?”郑泽昭身上带着些微的酒气,随意的靠着车壁,侧过头问明玥。
明玥笑道:“自然欢喜的,二哥怎么这样问?”
郑泽昭盯着她端详了片刻,似在分辨明玥是否真的高兴,过了会儿唇角勾出丝笑意,说:“现正赶上年下,城里各处都装点起来了,二哥带你逛逛?”
说话时,他与明玥是坐在同一侧的塌座上,多半是因喝了不少的酒,郑泽昭敛去了平日的端严,眼中的笑意不加丝毫掩饰,蒙着层水光似的瞅着明玥。
明玥愣了愣,下意识的别开眼去,说:“二哥是已先向齐国公道过贺了?”
“嗯”,郑泽昭轻轻应了一声,喃喃道:“他很快……就不是齐国公了。”
“甚么?”明玥没听清。
“没有”,郑泽昭冲她笑了笑,“我是说二哥年后要离开关西一阵子嗯……”说到一半,瞧见明玥有些茫然的样子,很觉好玩儿,偏着头打趣儿似的的轻声问:
“明玥,你幼时还是恼我与瑞哥儿的吧?头两年送来的点心味道极是奇怪,瑞哥儿一尝,好些日子都说吃甚么点心都是那个味道,但下回送来,他总忍不住又去试试这回的是个甚奇怪味道,便后来连我也捎带上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明玥心里微微一讶,原来郑泽昭竟都明白……
不过现下想起来她自己也觉可乐,不由微吐了舌头,笑道:“幼时是置气来着,不过后来倒送习惯了。而且,给你与四哥送的吃食当真都是味道最好的,你们后来不也不觉得味道怪了?”
明玥边说边笑,浑然没注意到郑泽昭看着她的唇微微出神。
车里充盈着明玥身上的淡香,郑泽昭觉得自己有些渴。
车子颠了一下,他赶忙直起身,扭头去看车外。
他们已经走到了东边的最繁华的平益街,卖灯笼的摆了一长串,郑泽昭笑着晃了晃明玥的手:“明玥,你瞧。”
一说完他才忽然意识到明玥上车的时候他扶了一下,之后竟一直握着明玥的手腕,郑泽昭腾一下脸上烧起来,尴尬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明玥也是刚意识到,实际郑泽昭不是这样盯着自己的手瞅也就罢了,她心里还当郑泽昭是哥哥因而并没甚么特别的,可郑泽昭这样一瞅,她也有点儿尴尬,遂忙一面探身往外瞧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