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一听,两道眉都竖了起来,咬着牙道:“她敢勾搭什么野汉子,让爷当这个活王八,爷让她知道一个死。”
玉娘目光暗闪,柴世延纳进的几个妇人,没一个省油的灯,自己前世里还想着让她们闹去,自己一边瞧着他们折腾,却忘了,她们一个个算计的正是自己,自己只要占着柴家大娘子的名头,哪些淫,妇便没个消停,她不犯人,人家犯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至少自保无虞。
柴世延恨恨的骂了两句,方又搂着玉娘亲了一口道:“好容易姐姐饶了弟弟,还把弟弟往外赶不成,今儿正是良
宵,且容弟狂狼一回才是。”说着在玉娘身上揉搓几下,往下伸过手去,寻到腰间裙带勾了勾,却被玉娘挣开身子道:“今儿虽是良宵,奈何我身上不大爽利,你在我这里作甚。”
柴世延愣了愣道:“便你身上不爽利,也不碍着爷什么事。”
玉娘瞪了他一眼道:“且饶了我这一遭,去旁处歇着是正经。”说话儿,陪着他吃了几巡酒,催他吃了饭,打点着拿了衣裳,送了他出去,让秋竹上了门,回转屋里。
秋竹小声道:“娘既有心拢络,怎又不留爷,倒把爷赶出去,岂不便宜了旁人,娘的小日子,可还要几日才到呢。”
玉娘脸色微暗:“秋竹且让我再清净一宿,即便想着如此,这心里总有些过不得,明儿你寻那平安,扫听扫听那高家那寡妇,府里的董二姐还好说,我是怕爷起了心思,要纳那寡妇进来,便他执意如此,也要想法儿能拖一时是一时。”
秋竹应了,扶着她进屋睡下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得不偿失
再说柴世延被玉娘推了出来,无奈只得去旁处安身,本想去翠玉房里,又嫌翠玉姿色平常,且性子不大伶俐,连句逗趣取乐的话儿都说不出,便那帐中之事,也缺了风情,无趣之极,这几样柴世延样样没瞧在眼里,便歇了心思,转而往董二姐处去。
还未走到,便听平安低声道:“那可不是三娘?”
柴世延安抬头望过去,果见远远便瞧见角门边上,董二姐正立在大月亮底下,倚门望着呢,柴世延安忽想起玉娘的话儿,心下便有些不喜,蹙起眉头停住脚,让平安提着灯连门都未进,直往前头书房要去,董二姐好容易望见他的影儿,哪肯就此放过,忙着几步过来,袅婷婷下拜,委屈屈含着泪光道:“爷这番却让奴好等。”
却说这董二姐能进柴府,真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想这董二姐当日,在院中迎来送往,暗思何日是个头,有意寻个安身之处,却打量来去这些嫖,客,不是纨绔便是穷根底儿撑起的虚架子,没个入眼去的,倒是柴世延算个人物。
虽有些荒唐,却是个有大本事的,祖上留下一份家业,手里尽得一手好钱使,若能让他纳进府去,吃香喝辣,终身有靠,还愁什么,更兼,柴府里的大娘子好性儿,不大厉害,若是那等容不得人的悍妇,或是面上带笑,手里使刀的,她进去哪有命在,便是这样的才妥当。
思来想去便惦记上了柴世延,只平日柴世延虽也在院中来往,自己却苦无尽心伺候之机,心里暗急,思来想去却让她想出一条计来。
这柴世延最喜交朋好友,虽相熟的人多,真论亲近的却只三个,一个便是南街上住着阮金石,因在家中排行第二,又生了五短身材,故起了个诨名叫阮小二,家里便有些祖产,奈何不甚丰厚,他又不思进项营生,只知吃酒取乐,哪禁得住挥霍,到如今虽仍算个青堂瓦舍的宅门,底下却成了空架子,成日没个正经事干,倒是勾了衙门里的差官,与人打官司做保,或与院中老鸨子勾结,做个牵头,两处里奔走,赚的些银子使。
虽手头拮据,因与老鸨子勾连,便常来院中走动,这才傍上柴世延,这厮别瞧本事没有,却最是个嘴头子伶俐的,□专拣好听的说,逢迎拍马的功夫最好,因常伴着柴世延吃酒取乐,一来二去便跟柴世延好成了一个,只这厮是花子根儿,手脚不稳,每每来院中走动,不定就丢了什么东西,便董二姐这些粉头都瞧不上他,指望他做这个牵头,没得吃你个底儿朝天,也不许成事,让他说和,倒不如另寻旁人的好。
第二个是金水桥旁沿河边上住着的贾有德,倒是念过几年书,中过秀才,后屡考不第,便歇了心思,在衙门里谋了个与人写状子的差事,虽是个读书人,却最是个心黑手狠的,勾结衙役官吏,吃那些打官司的苦主,几年里挣下一份家业,临着金水桥沿河边上,盖了一个两进宅院,娶妻纳妾,过的甚热闹。
因他心灵儿做事稳妥,柴世延常照管他写个招牌,或让他跟着对对账,好一好,便赏他几两银子,吃酒也常唤他去,府里也走动的勤便,是个能在柴世延跟前说上话的,只这厮也是个财黑的琉璃耗子玻璃猫,寻得由头不定要多少好处,董二姐统共那点儿体己,真若成了还好说,若不成,岂不成了个人财两空。
思及此才想起第三个,说起这三个,却比前两个有些体面,正是县前街上周家的侄儿,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