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元狩元年,卫青和去病加紧了对匈奴下一次征战的准备!
刘彻催促几次未果,催得急了,去病硬邦邦地蹦出一句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对于卫青来说,这件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去病自小在他身边长大,他爱之如子;如今去病一战成名,他有如父亲般的骄傲和自豪。但是,若是去病现在就离开他自立,他也如父亲般的不放心。总觉得去病征战虽然出s,其他地方却还太年轻了。
但皇帝如此盛情,他也不好帮去病挡着,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二人去!
那去病见卫青不开口,尽自放心地住在卫府,只可惜偌大一座华丽的冠军侯府,就这样空置着。
而刘彻又便生出一件事来,这次是去病的婚事。
当时的人大都早婚,男子十六七岁便成家了。
去病十五岁便有人提亲,但卫老夫人怕他成亲过早剥削元气,便迁延着。卫青任大将军后,一时给去病提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卫老夫人左挑挑右拣拣,定要给她最爱的外孙挑一房十全的媳妇儿。
后来,秦织和卫老
夫人先后亡故,故而去病的婚事是耽搁下来了。
如今卫家权倾朝野,等闲人等也不敢高攀。皇帝刘彻却在那为数不多的可供挑选的人当中,给去病挑出一门好亲事来。
便是他异父姐姐修成君之女,名唤南婉儿!
南婉儿年方十六岁,活泼美丽,当年王太后在时爱如掌珠。想着替她早早定一门好亲,便替她强订了淮南王的太子为夫。并命修成君将婉儿送去淮南王府。
不料淮南王心怀鬼胎,怕娶了这媳妇,他的野心外露,虽然接回了婉儿,却一直迁延着。王太后薨逝,淮南王以不敢高攀为由,将母女二人送回。
修成君又羞又气,但王太后已死,只得咽下这口气。却一心要替婉儿找个更好的丈夫,出一出这憋在心中的闷气。
她本来属意鳏居的大将军卫青。
卫青虽然鳏居,婉儿嫁给他也是填房。但他此时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顶峰,权势富贵不说,又英俊无比。
无奈修成君才一打探皇后的口气,皇后只言母丧,不愿提。她又去找皇帝,不料皇帝也硬邦邦地顶回去:“大将军丧母不久,热孝之中,不好提这事的!”
于是乎她只有作罢,不承望皇帝却要做媒人,将婉儿许给霍去病!
去病虽然地位权势不如卫青,但是,如今也是赫赫冠军侯,又是卫青的外甥,皇帝也十分宠信的。且年纪和婉儿更为相近,人物也是十二分。于是修成君喜出望外,不待刘彻把媒人做成,便开始筹备各s嫁妆东西。
但那皇帝的媒人一作一个钉子!
去病几乎恼羞成怒,强按着心中怒忿道:“谢陛下厚爱!不过去病有言在先,不平匈奴不立家业!”
皇帝刘彻按住心中的真正想法,佯作关爱地责备道:“胡说!若是这样,我大汉男儿都打光g去了!”
皇帝便命皇后卫子夫,找来少儿之母,将婚事说了。
那卫少儿如何不喜。修成君是皇帝异父姐姐,也是皇室一脉的。如今皇帝皇后来做保山,何等的荣耀光彩。便一口答应下来。
不料和去病一说,去病竟然暴跳如雷,连母亲的面子都不顾了,当即拂袖而去。
少儿自去病幼小之时便拿他无法,于是便谋之于卫青。
男婚女嫁本事人生大事,卫青素来最爱这个外甥,比自己的儿子还上心。便命隐姬以送礼为名偷偷去看。那隐姬虽是刘彻的人,对卫青也十分忠心,便认真偷看,还打听了一回。
回来后将婉儿说的千好万好,十分的合适。
于是,卫青也放下心来,寻了个r子慢慢跟去病说。
那去病待舅舅说完,只半晌不语,脸s渐渐y沉。
他少年时十分依恋舅舅,长成后x子固执,在外人面前不喜多言,但在卫青面前一向却有话必说的。如今这个样子,卫青便知道他心中不乐意。
当下问道:“去病,你是不是有别的心上人了?”
去病忽然脸s涨红,眼光闪烁,不敢看他一眼,口中结结巴巴地:“谁……谁有心上人了?”
卫青笑道:“不是有心上人,舅舅看不出你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没有!”去病断然道,仍然脸s通红,看不出是害羞还是气恼。
“既然没有,那舅舅做主,便应了这门亲事!”卫青道。
去病的脸s渐渐由通红变得发白,心中由郁闷烦恼渐渐变得气苦。一种苦苦的滋味从心底如翻卷的浪花一样涌出。
“你也要赶我走么?”不假思索地,话冲口而出。
卫青一愣,讶然道:“这小子,怎么这样说话?”
去病霍然抬头,定定地看着卫青的双眼,眼光异样而炙热,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你,要赶我出去么?”
卫青好气又好笑地道:“什么?这家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你一生大事,怎么是舅舅要赶你出去?”
去病愣愣地看着卫青,喃喃地说:“是啊!人生大事!”似乎在询问,又在自语。
卫青含笑望他,丰神如玉,俊朗的脸上满是对这个最爱的外甥的温和宠溺!
去病怔怔看着舅舅,良久,他转开头,不让卫青看到他的脸。
卫青只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