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委,她一说是来给小孩办读书的事的,那里的工作人员就要她填几个表,她都如实填了,工作人员问她要了在当地居住的证明,她的护照,mī_mī的护照,根本没问出生证的事,就希里哗啦地把手续办了,说现在只要有孩子打防疫针的记录就万事大吉了。
她连防疫针的记录也没带,因为她这次完全是象出逃一样离开加拿大的,她只带了她手中有的东西,比如护照什么的。凡是放在李兵手里的东西,她都没敢问他拿。
教委的工作人员提醒她说,孩子以前的学校应该有mī_mī打防疫针的记录,因为每个学校都会要这些东西的,你把学校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跟他们联系。
可惜她连mī_mī学校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只知道学校名字。她暗想,这次可能是玩完了,因为教委的人肯定要以为她是个拐带孩子的人了,不然怎么连自己孩子学校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呢?
结果教委的人根据她说的校名在网上查到了那个学校的电话号码,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就把mī_mī打防疫针的记录传真过来了。
教委的人说,还得到这边的一个保健中心去开个证明,要让保健中心的人检查一下,看mī_mī是不是把该打的防疫针全打了,他们要凭保健中心的证明才能给mī_mī派学校。
她马上带着mī_mī,按教委告诉她的地址找了过去,等了好一会,又补打了一针,才拿到了保健中心的证明。她办好了mī_mī上学的手续,就带mī_mī到学校去看看,mī_mī很喜欢自己的新学校。
晚上她要上课,只好把mī_mī带到教室里去,让mī_mī坐在一台电脑前玩。她生怕上课的老师看见了会不高兴,但那位老师很友好,还特地带领全班同学欢迎“教育学院年龄最小的研究生”。
第二天,她一早就起来了,给mī_mī做了早餐吃了,就陪mī_mī去上学。开校车的是个老爷爷,很慈祥,听说mī_mī是第一天上学,就让海伦跟车陪着去学校。她把mī_mī送到了学校,交给了老师,又到学校餐厅去为女儿交伙食费,结果被告知她不用交钱,因为她是低收入,mī_mī的伙食是免费的。
那一天,她一直在担心,怕mī_mī在新的环境里不习惯。下午两点多钟,她在校车站那里接到了mī_mī,两个人往家走,mī_mī给她讲学校的事,说he
ro的老师给她派了一个同学做她的guide,帮助她熟悉学校,告诉她餐厅在哪里,厕所在哪里,哪节课在哪里上,recess的时候到哪里玩,等等。
mī_mī说:“我好喜欢美国的学校,还可以在餐厅吃饭,早饭中饭都可以在那里吃。我还发了一张这个月的menu,我来show给你看,我告诉你我要吃什么。”
到了家,mī_mī就把这个月的menu拿出来,一点一点地指给妈妈看,用笔在上面打圈圈,星期一吃pizza,星期二吃汉堡,星期三。。。,每顿都有牛奶或饮料,还有水果等。
她坐在那里,看女儿兴高彩烈的样子,心里很甜蜜,总算把女儿带到身边来了,美国的学校似乎比加拿大的还好,校车是免费的,吃饭是免费的,老师又这么照顾新来的学生,她为女儿由衷地高兴。
女儿这件事办好了,她又想到benny这两天该有多么失望,她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mī_mī问:“妈妈,你头疼?”
她点点头。mī_mī说:“那你躺着睡觉吧,我帮你掐太阳x,奶奶最喜欢我帮她掐太阳x了。”mī_mī说着,就用小手帮她掐起太阳x来。
她搂着女儿,说:“mī_mī,妈妈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希望你长大了,不要受这样的苦…”
mī_mī似懂非懂,点点头,许诺说:“我长大了不受这样的苦。妈妈,是哪样的苦呀?”
“就是…就是…你很喜欢一个人,但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苦”
“就是象mī_mī在加拿大的时候那样?喜欢妈妈,又不能跟妈妈在一起?”
她点点头,问:“那你现在想不想爸爸?”
mī_mī想了一会,问:“他死了吗?”
“没有。”
“那就不要紧了,我以前陪了他很久了,我应该陪陪妈妈了。”mī_mī很老气横秋地说,“唉,你们两个人就象catharley又要闹。你跟爸爸也是这样。”
她听了,不由得笑起来,看来mī_mī对自己的重要性认识得很清楚。mī_mī跟爸爸或者妈妈在一起,不是因为她需要父母的照顾,而是她在象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父母。
她想,如果mī_mī知道爸爸没有她过得很好,也许就不会记挂爸爸了。也许父母离婚对孩子并没太大的影响,特别是在美国这种地方,很多孩子的父母都是离婚后再组合的,大家你不笑我,我不笑你,并没有什么压力。
她想,也许mī_mī会喜欢benny,也许benny会喜欢mī_mī。如果benny不知道mī_mī是她的孩子,也许他就不会有难堪的感觉。男人不喜欢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起自己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做a的场面。如果benny一直以为mī_mī是她的侄女,他就不会有这种恶心的感觉。
晚上mī_m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