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不是你大皇兄走了眼,而是瞎了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妃乌拉氏,好端端的这么一个小美人胚子,怎地就没有看出来呢她打那儿门口一进来,我便看得一清二楚地,那白溜溜的皮肤,那红嘟嘟的嘴唇儿,纵然糟乱的头发将小脸儿给遮了一半儿,可那正发育的身子骨可是瞒不了人的。
咯咯,还是大皇嫂看得真切。另一名女子亦是放松了身子,端起了茶盏,抿了两口,用绢子擦拭了下嘴角,我亦是险些被蒙了呢。
三皇子嘴角依然噙着一抹笑意,他垂首看向怀中的女娃,用手撩起了遮挡在她眼前的头发,动作如此的宠溺与温柔,令我再次一怔,可别再睡过去了
女娃嘟起了红唇,三爷总
是戏弄小六儿
此话怎讲
刚刚明明叫珠儿姐姐去告与我说,这里有吃的,可现下来了,分明就没有见着嘛
女娃的话语,让我们等人感到不可思议,谁人皆是听得出来,女娃在抱怨。若是平常在街上看到自家儿对母或父这般,倒是无所谓,然,可对象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皇子
三皇子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是开怀,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假意的掐着她的鼻头,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闹了一天,莫非只有我一人在愁闷了白日里,你没有进食,我又何尝不是现下才一句好吃的,就将你引了来,若是我叫人传我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是否你该烧香谢佛了
后面的两人话语极轻极轻,但我可以通过他们的口型和脸上的表情猜测出他们所说之话。
女娃在三皇子的宠溺下极度撒娇,而三皇子是一味的纵容,再纵容
凭借着女人的感觉,莫名地我就是紧张不已,我告诉自己,不该怀疑的,不该是的他们仅是父女,一对再寻常不过的父女,毕竟相差如此之大,而那女娃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当三皇子提出让我当赫连萱绫的女先生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所有人说我疯了,然,我清晰的知晓,我没有,我仅是在追寻着自己的一个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纵然今生不可能,但或许会有下一世,总会有上天眷宠我的一日。
不知不觉中,几年仿佛快要过去了,与三皇子每次的交汇总是这般短暂,我总以为我可以借着这个职位能与他攀谈,或许他会爱上我的才气,或许他会懂得我这些年来的相思之情。我终究是太过幼稚了,他是堂堂的三皇子,他杀人无数,他手腕残忍,你如何会同情这样的一个一厢情愿的我呢
莲儿啊,听爹爹说,答应这门亲事吧。爹爹苦口婆心劝诱我道。
我坐在窗前的一把木椅上,没有作声。
你这样何苦呢又不是不知,你本得不到他的心。
我从未想过要得到,只是默默地守着亦好。
那你这是何必呢你看看他的周围,有多少女子痴心地守望着,多你一个不多,少你又不少,干嘛这般糟蹋自己啊他的心是冷的,纵然你等上他一辈子,他也是无能领你心意。爹爹皱眉摇头道。
我嘴角轻扯了下,若是他冷血,为何爹爹还要跟随他这样多年
这哪里能和感情之事相提并论呢
如何不能我反问道只不过一个爱情,一个是同生共死之情,同是情,他既是有义气,就会有爱情,我会等着他,相信他会明白我对他的一片心意。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何苦这般执拗啊
望着父亲那一日日弯曲的背影,我的眼圈不禁红润了,我默默地说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只要赫连萱绫走了
终究是被我盼来了这一日,她真的离开了,离开了三皇子府上,我以为我和三皇子之间再没有任何的阻隔,可谁又想到,自从赫连萱绫走后,我竟是没有任何的理由进入了三皇子府内。
萱绫已经去了内,你可以不必再来了。半躺在床榻上的他,显得那般慵懒,口吻中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哀伤与不舍之情。
我多希望这抹不舍是对我,然,不可能,不可能的
三皇子,我想,珠儿她们说是想要学习弹琴,不知
话未说完,三皇子却是睁开了眸子,他潦黑的瞳孔中照映着我的惶恐与不安以及深深的眷恋,他笑了,笑得这般邪魅,好似那嗜血的恶麾,抑或是在嘲讽,下去
我的心空了,快要十年的等待就这般没有了,什么皆是没有了。
随着赫连萱绫的离开,我的梦想也破灭了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又是过了一年,我终日活在自己的记忆中,我期盼着奇迹的到来。
小姐,小姐丫鬟兴奋地跑了进来,摄政王叫人请您过去了。
小什么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的,小姐,丫鬟禁不住泪下,哽咽道,摄政王请您到他府上。
我喜极而哭,那一刻,仿佛胜利的曙光在向我笑。
然而,待我到来之后,我才知晓摄政王叫我来,实是为了赫连萱绫的省亲一日,他的态度很是鲜明,只是希望我可以将府内安排得妥当一些,他说不要萱绫看到这样乱糟糟的一切,要她回家能得到清闲,享受到家的幸福感。
他可知,他当着我面说这些话时,我的心理感受吗
他知晓,我整整暗恋了他快有十几年,可他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觉。
我恨,我真的好恨
为什么他要对我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