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找,可是费怎么允许呢,硬是让人把她带下来了。
这事听到半夏心里,自然又添了心事,这晚上阿水却开始闹了起来,哭着死活不睡,小手紧紧拉着半夏的衣服不放开。半夏原本就忧心烦躁,如今孩子这么一闹,更是心酸。好不容易将阿水哄睡了,自己躺在那里,根本睡不着。若是她有翅膀,真恨不得飞到山上去找她的无末。
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懒懒地下炕,打算去做饭,却见阿诺已经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婶,你先吃些吧。今天你留在家里照顾阿水,我也跟着大家伙上山去找吧。”
半夏望着小阿诺懂事的样子,鼻子一酸,就要落泪,不过她强自忍下,点头说:“好,你代婶婶上山去找吧。”
这一天,阿诺也跟着上山了,可是还是毫无所获。这对于木娃的娘家婆家,还有半夏来说,真是折磨和煎熬。木娃的公婆更是大哭着喊道:“若是你就这么没了,厚炎回来我可怎么交代啊!”
这话听到半夏耳中自然更为忧心。
如此,过了两天,大家越来越担忧,半夏更是濒临崩溃绝望,几次想把阿水托给别人照顾亲自上山去找,可是阿水也不知怎么了,只要一眼看不到半夏,便要哭闹不休。惹得半夏越发心疼,抚着她小脸蛋上的泪痕,心里默默地想,娃儿虽小,她也是知道身边少了爹爹的吧?
没有了阿爹,谁能将你高高抛到半空中逗得你咯咯笑呢?
如此煎熬,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就在大家几乎都丧失了希望的时候,山上忽然传来消息:找到了!两个人都找到了!
消息是三愣子亲自下来传递的,他望着在场的几个女人——半夏,多珲,忍冬,他面上有几分尴尬:“找到的时候,是木娃抱着族长呢,两个人都狼狈得很!”
多珲脸色顿时变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半夏却不及多想,只拉着三愣子问:“为什么是木娃抱着无末,无末发生什么事了?”无末是个大活人,不是阿水这样的小娃,断没有让人抱着的道理啊!
☆、57
半夏却不及多想,只拉着三愣子急切地问:“为什么是木娃抱着无末,无末发生什么事了?”
三愣子虽不忍心,但还是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下山的时候,族长还没醒来呢。”
半夏脸上发白,不过她压抑住心间的颤抖,追问道:“现在呢,现在无末在哪里?”
三愣子忙道:“就在后面,族长还没醒,二犊子他们抬着下山呢。我还听说,他们还找到一具尸体,穿着外族人的衣服呢!”
半夏听了,不顾其他,忙跑出去到山路上去迎。远远的便看到山上果然下了一群人,最中间的便是两个人,抬了一个木板搭建成的简单架子,架子上躺着一个沉睡不醒的人。
那就是她的无末吧,她的无末终究还是回来了。
半夏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模糊了,她拼命地吸了一口气,不让眼泪溢出。
待到终于走近了,半夏忙扑过去,只见木架上的无末脸色灰败双唇毫无血色,忙用手号脉,却见脉搏虽然微弱,却总是有的,这才稍稍放了心。
木架旁边站着的是木娃,木娃一直随在木架身边跟着下山,此时看到半夏,只是轻轻道:“他受伤了,也饿了好几天。”
费在一旁道:“半夏,先回家吧,无末受伤不轻,你回去好生照料。”
半夏自然连声答应,于是一伙人进入了无末家的小院。族中小伙子将无末抬下木架,又安置在了屋内的土炕上,这才离开。
屋外,多珲妈妈抱着自己的闺女木娃放声大哭,屋内,半夏细心地为无末检查伤口。他的伤口已经好几天了,只是用山里最常见的草药简单敷上,包扎得粗糙得很,幸好现在天冷,要不然恐怕都要化脓了。
她忍着心痛,帮他将那已然黏在伤口上的布料小心取下,清理过那伤口,又敷上好的药材,重新包扎过伤口。
尽管她的动作极为小心,但还是惹得无末在昏睡中依然皱紧了眉头。做完这些,她心疼地坐在一旁,用手指轻轻抚平他那眉心堆起的褶皱。抚摸着这个硬朗男子坚毅却苍白的脸庞,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俯□,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
也就在这时,无末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眸。
半夏心中一喜,可是她很快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无末望着自己的样子茫然陌生,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
不,确切地说,他的眼睛是失去了焦距,仿佛根本看不见自己一般。
半夏一慌,却依然不动声色小心地问:“无末,你怎么了?”
无末听到半夏的声音,脸上顿时焕发出惊喜:“半夏,是你!”话说出口时,他的声音嘶哑干涩。
半夏心疼地皱起了眉头:“无末,你的眼睛……让我看看……”说着她让他重新躺下,扒开他的眼睑检查他的眼睛。
无末苦笑了下:“半夏,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好几天了,也许治不好了。那个害我的外族人说,这是一种毒,他趁我不备向我眼睛里撒了这种毒,他说一般人解不了这毒的。”
半夏心疼的皱眉,握紧无末的手:“你放心,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无末却道:“这个以后再说,如今的事,还是要先做好防备,如今狼族遭了大灾,不知伤亡多少呢,就怕它们是自顾不暇,如果这时候再有人趁机来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