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进屋后,安王妃便一直用帕子按着眼角,此时忍不住哭道:“王爷你要为阿举做主啊,他在王府娇生惯养没有吃过半点苦,到了外面旁人知道他是王爷的儿子,也处处让着他,哪想今日差点被人一脚踹没了半条命?”早知赵沉如此心狠手辣,她宁可惹王爷不快也不会答应请他们过来的,她就这一个儿子,万一他出了事,她怎么活得下去?
安王沉默,唐英上前赔罪:“母亲,是我没有照顾好二弟,母亲要怪就怪我吧。早上二弟问我可不可以跟丫鬟们玩耍,我想着父王母亲在前院见客,二弟在花园里玩耍也无碍,谁想到他们夫妻竟然去了花园?想来是乡下人没有见过世面,被咱们王府景致所迷……无论如何,我身为兄长却让二弟受此苦头,还请母亲责罚。”
“世子不必自责,是母亲没有教好你二弟,你平时肯替我管教他已经很辛苦了,哪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安王妃背对唐英抹泪,一双手却狠狠攥紧了帕子。
今日之事,伤人的是赵沉,将她儿子推出去得罪人的却是唐英,可她知道又如何?王爷宠着唐英,唐英又会做表面功夫,她真敢揪着唐英的错不放,王爷马上就会觉得她不能容人,最后错都在她。
她该怪谁?
赵家,如果不是他们,宁家会好好的,她有娘家在身后撑腰,儿子有外祖父舅舅帮忙提点,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唐英她无可奈何,赵家……
“王爷,你要替阿举做主啊!”安王妃哭着起身,扑到了安王身上。
唐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转身出了屋。
安王拍拍妻子后背,示意丫鬟们好好照顾唐举,扶着妻子去了别处安抚。
一连三天,安王都歇在安王妃屋子里,各种温柔小意,只是当日赵沉伤人之事却没有再提。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
天还没亮,街上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爆竹声那么大,快要淹没了被窝里夫妻俩的动静。
阿桔双手叠放在枕头上,只有这样枕头才不会在男人一次次的攻城中掉下去,胳膊露在外面清凉的空气里,她却依然觉得热。额头抵着枕头,透过枕头与被褥的缝隙能看到昏暗中两人的身体,歪过头,又不想让赵沉看见她此时的模样。
“要起了……”她隐晦地催促他。
“好。”赵沉慢慢顿住,他才退开,没了他双手扶着,阿桔顿时无力地倒了下去,只是没等她喘口气,人已经被赵沉翻了个个儿,紧接着赵沉跟被子一起覆了上来。黑暗中他手臂从她腿弯绕过……
接下来的一刻钟,他不停地重复率军后退,继而出乎意料回攻直闯敌营的战术,直到她彻底缴械投降,他才心满意足地开仓放粮。
“阿桔,你身子真软。”收拾完战场,赵沉从后面搂着阿桔,亲她的耳朵。
阿桔想用被角遮住脸,赵沉按住她手帮她将被角在她下巴处掩好,让她刚刚滋润过的娇媚如花的小脸全都露在外面,时不时亲一口。阿桔心里甜甜的,也很羞。自从那晚过后,赵沉夜里折腾地越来越厉害,昨晚她受不住坚决不肯再要,他就留到了今日早上。
怎么能这样呢?
虽说两人同.房日子不长,他气.血方刚,可次数太多还是不好吧?
“你该起来练武去了。”阿桔小声提醒道。在船上他荒废了半个月,来京城后也没有再捡起来。
赵沉愣了愣,眼里飞快闪过一道笑意,搂着人道:“怎么,觉得我战力不行?”
阿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明白后脖子都红了,急忙辩解道:“不是,我,我只是看你在桐湾时每日早上都练武,最近都没有练,怕你生疏了。”她倒真希望他战力再弱几成。
其实是想他早起练武别纠.缠她吧?
赵沉心知肚明,故意打趣她:“阿桔,我坚持练武的话,晚上会更英勇,你能应战吗?要不你跟我一起练好了,届时咱们打个平手,像现在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每次我打得正酣时,你都急着投降,害我得停下来等你重新恢复士气,才能继续。”
他越说越荤,阿桔不想理他了,躲不到被窝里,她扭头往枕头里埋。
赵沉爱死了妻子现在的娇样,支着身子追着她耳朵亲,两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转起圈来,最后还是阿桔察觉赵将军似乎要重振旗鼓了,急忙打住,抱着人求饶:“别闹了,快起来吧,今儿个事情多着呢!”
“那你答应跟我一起练武。”赵沉压着她提条件。
阿桔皱眉:“我练什么武啊?”
“我教你蹲马步。”赵沉笑着道。
阿桔见过弟弟蹲马步,一点兴趣都没有,赵沉及时凑到她耳边解释道:“放心,男人女人蹲马步不一样,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
阿桔狠狠推了他一把,已经明白他肯定又是想到什么坏事了。
赵沉嘿嘿笑,扯过衣裳帮她穿上。
收拾妥当,夫妻俩去荣寿堂给太夫人请安。
阿桔不知道上次赵沉到底是如何跟太夫人说的,现在太夫人看她依然不顺眼,甚至连最初慈爱的祖母都不装了,却没有再做出什么针对她的事,偶尔言语刺两句,阿桔没往心里去。
路上遇到赵清赵涵一起过来。
赵清远远地停住脚步,晨光里笑容温和,赵涵有些落寞地看了阿桔一眼,转身先走了。
阿桔看着赵涵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
来侯府这么久,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