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最多三日,我一定让你正大光明、毫发无损地从这出去!”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等你。”周子昭笑了,温温和和地笑,也许是烛火昏暗,那笑却好像并未深入眼底,只是轻轻浅浅地浮着,让崔嵬觉得看不真切,也抓不住。
这种感觉让崔嵬惶恐,他忍不住靠近周子昭,在周子昭微微错愕的眼神里,将唇印在了周子昭的额头。吻,一触即分。
“等我!”
“你知道苏辛爱慕你么?”周子昭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那和我无关。从前是我的故人,现在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那我直说吧,你想过没有,是谁把我出卖给张成的。我自问,对上张成,以我的本事我不会被识破真身,后来更不会束手就擒……至少家宅有灵符护阵不会被毁;以我的为人,也不会有别人有理由算计我。但是我前段时间,看在是旧识的面子上,给过苏辛护身符咒,你要知道,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法术或者法器,就能以符咒为本源,研究出破了我的符咒、压制我的法子。”
“苏辛!你认识他,在我们在你家避难之前?”
“他原本是青云观里养的一只野猫。”周子昭干咳了一声,“咳,我原来在青云观修行过,出事那天我就是去找师父给我娘看病。”
“……”
“逢云山灵气浓郁,后来他因此开了灵智,尾巴分股成了妖。一般而言叉尾猫①生性凶残,观里本想好生教导的。但是有一次他跟小道士嬉闹的时候不小心咬掉了小道士的一根手指,闯了祸又带着断指躲了起来,不思悔改。小道士因此落下残疾。最后师父念在苏辛修行不易,没有费了他的道行,将他赶出青云观了。”
闻言,崔嵬皱眉不语,这似乎和他认识的苏辛有些不同,却又印证了他对苏辛性子的某些猜测。
“……你和苏辛认识很久了?”周子昭问道。
“小时候,有一次,在逢云……”地牢大门被打开又关上,打断了崔嵬的对话。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快步而来,单膝跪地。
“何事?”崔嵬问道。
青年抬头看了周子昭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低声道:“王爷,宫中急诏,命王爷速速回宫。”
“父皇龙体违和?”
“……是”
“子昭,在这里安心等我。”崔嵬转身看向青年侍卫,“时刻注意这边的动静!”
“遵命!”
“崔嵬,我求你件事!”周子昭想要跪下,被崔嵬狠狠地拉了起来。
“你说!”
“无论我下场如何,一定求你保我娘周全!”
“子昭,你要相信我!”
“我信!……慢走,不送”周子昭笑了笑。
随着“嘎吱”一声响,大门被沉重的关闭。周子昭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眼,心情复杂。到了现在,许多疑问有了解释。当年师父怕是早就算出自己命里有此一劫,所以才让他远离逢云山的一切。可惜冥冥之中,终究没逃过。
这一切变故都源于逢云山,而结果却难以预料——毕竟自己和崔嵬需要顾忌的都太多。
地牢中不见天日,周子昭只能根据送饭的次数,自己暗暗估算日子。一眨眼,距离崔嵬的探视,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这天午饭刚刚送过,监牢的大门从外面打了开来,进来的人,周子昭并不认识。
“周公子过得可好?”来人说道。
周子昭神色平静地说道:“好得很。阁下哪位?”
“崔凌,你们的太子。”
“哦。”
崔凌没想到周子昭回应的这么敷衍,有些沉不住气:“你不如主动交代还有谁是妖怪,这样我宽宏大量还能给你留个全尸,给你娘安排个好去处。”
“要是你们敢动我娘,那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你说呢?”周子昭不以为意,“更何况,你现在不是还有动不得我的理由么。”
“行,你嘴够硬。”崔凌咬了咬后槽牙,“让她进来!”
“……娘?”周子昭费力地站起身,扶着墙质问道“崔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是你娘求我带她来见你的,也好让你死得瞑目!”崔凌哼笑。
几日没见,周念蓉的面色愈发苍白,深陷的眼窝浮着青色,憔悴得厉害。
“子昭,娘拖累你了。”周念蓉眼睛含着泪苦笑着说道。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事情总还有转机的,娘你放宽心。”
“行了,面也让你见了,该说的是不是也应该都说出来了,周夫人。”崔凌催促道。
“娘?”周子昭不解的看着周念蓉。
“好,我说,不过我要在这说。”周念蓉说道。
“随你。”崔凌说道。
“子昭,本来这些事也是要让你知道的。你爹胡九渊当年之所以会有朝廷的人找他,不是追杀他,而是皇帝在找他。那个大旻朝白狐玉玦的传说,说的就是他。”
周念蓉稍微顿了顿,歇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玦,对崔凌说:“你之前搜了去,问我这是什么,现在知晓了罢,这是他……留给我的。”
“哼,跟父皇手中那物件一样。”崔凌说道。
周念蓉没有理会崔凌继续对周子昭说道:“胡九渊留下这个就……走了。所以子昭,这重身份也许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但是这是你应该知道的……咳…咳咳……咳咳……”
周念蓉再也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捂着口鼻的帕子已经染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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