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事,不用担心”。
夏西南与云娘自是欣慰不已。
临近大年三十时,青叶忽然想起一事,便从自己的首饰匣子里挑出两只小小的金挂件,叫云娘编了红绳穿了,拿到酱菜铺子,送给大妹小妹。宋阿婆又喜又惊,拍手跺脚,捉着青叶胳膊道谢:“这可怎么好?怎么能送这样贵重的物件给小孩子家?”
青叶笑道:“送给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这些费不了多少。大妹小妹时常陪我玩耍,我也喜欢她们两个,快过年了,想不出要送什么,便拿了这个来,大妹小妹喜欢就好。”
“她两个怎么不喜欢?便是连你也喜欢得不得了,可惜你不能做我的媳妇儿。”宋阿婆喜滋滋地把金挂件给大妹小妹戴在身上,倒了茶水端了点心出来招待青叶,对青叶是越看越喜欢,少不得又拿话来试探,“你家表叔可有说过要为你找什么样的婆家?咱们家这样的,只怕你家亲表叔看不上罢?”
青叶笑,与她实话实说道:“……是,你家这样的,我表叔必然看不上。”
宋阿婆不死心:“那,姑娘你怎么看?你来投亲,靠你表叔过活不假,但他也不是你生身父母,姑娘这么大了,终身大事上,自己也该有些主意才是……”
青叶叹口气:“我表叔那人凶得很,他会武艺,动辄喊打喊杀的,惹恼了他还要挨抽,家里人都怕他……我即便有主意,也不敢说与他听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我表叔心高气傲,也不管我家世出身,一直想让我嫁入高门大户,唉……阿婆不用再问了,除非是私奔,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让我嫁与小门小户的人家。”
这阵子不能提起三表叔,一提,眼睛便发酸。唉,三表叔,三表叔。
☆、第96章侯小叶子(三十三)
宋阿婆一听,忙向一旁早已腿软心颤的儿子挤了挤眼,宋颜良大口喘着气,扑通一声,往酱菜坛子上一屁股坐倒,再也爬不起来。
宋阿婆喜得浑身乱颤,又试探着问道:“姑娘,咱们过完年便要回江洲去啦。江洲听着偏远,其实日子也不难过,姑娘是江南人,可巧得很,咱们那里也是吃大米的……咱们家颜良会手艺,心眼儿又好,若是娶了媳妇,必不会叫媳妇吃苦受累的。”
青叶点头:“看得出,颜良大哥是好人。”其后不再说话,自领了大妹小妹去门口玩耍。
天晚了,青叶要回家时,大妹却拽住她,悄声道:“我爹叫我问问姐姐的生辰八字呢。”
青叶嘻嘻笑:“叫你爹自己来问。”言罢,转身跑了。
过两日,再去酱菜铺子玩耍时,宋颜良果然就吭吭哧哧地来问青叶的生辰八字。青叶歪着头看他:“咦?好好的,你问我生辰八字作甚?”看他面红耳赤,无言以对,觉得好笑,便嘻嘻哈哈笑了两声。
宋颜良说不出话,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红着脸发窘未免太过可怜,青叶收了笑,从袖子里摸了一张折好的纸张出来递与他。宋颜良受宠若惊,慌忙来接,一抽,没抽出来,再抽,纸张还是未能抽出来,看到青叶的谑笑,这才明白她是故意的。
青叶捏住半截纸张不放手,看他发急,忍不住又朝他吃吃发笑。宋颜良悄悄用劲儿,总也抽不出,心中又慌又乱。他寻常做生意接人待物倒也还大方,只是在青叶面前却畏畏缩缩的放不开,看她发笑,只能苦着一张老脸,窘得险些儿哭出来。
青叶笑够了,这才松了手,心里也是纳闷,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变得油腔滑调了起来,竟然能够若无其事地调戏起人家三十多岁的大叔来了,这在从前是想也不敢想的。都怪三表叔太浪,把她也给带坏了。看来近墨者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起三表叔,小心肝儿开始丝丝拉拉的发疼。唉,三表叔,三表叔。
宋家阿婆拿着儿子与青叶的生辰八字去街上找相熟的算命先生给合了八字,订了婚期。算命先生原本说这二人明年八月里成亲顶好,宋阿婆多给了五文钱,算命先生看了看宋阿婆的脸色,便又改口说明年三四五六月不拘哪一月都成。
宋家阿婆欢喜无限,于铺子里同儿子合计:“赶紧将这铺子内的东西卖的卖,送的送。为免夜长梦多,等过完年即刻将侯姑娘带回江西老家,待回到家中后,差不多也要到三月里了,正好赶上成亲。”又道,“说是成亲,也不过是补办一场酒席罢了,你若是个有眼色会来事的,便该在路上就把正事给我办了。若是依着我,我孙子的满月酒同你成亲的酒席一道办最好最妙!”
宋颜良脑子已经有点不太好使了,凡事全凭老娘吩咐。从青叶那里要来生辰八字后,他便如同飘在云端一般晕乎乎的,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老娘说什么,他想也不想,只管点头称是。
宋阿婆是个主意多的,想了一想,便又盘算道:“等过完年,摆上两桌酒席,将侯姑娘叫来咱家,再把咱们在京城里的熟人与几家亲戚都叫来吃酒席,如此一来,也算是过了明路,人家便都知道咱们儿子订了亲,侯姑娘自然也不能反悔了;将来便是今后她表叔找来,咱们是光明正大订了亲的,他也不好怪罪咱们偷拐了他侄女儿。”
宋颜良犹豫道:“人多眼杂的,若是叫人传了出去,咱们还怎么带她走?
宋阿婆不乐意了:“我儿子娶亲这样的大喜事,为何不能让自己亲戚们知道了?又是这么个天仙似的媳妇儿,更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