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她一直都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是温柔体贴,他是对她有求必应。可他爱她吗?或许从未爱过。
她还有什么资格谈爱呢?她曾是林齐州的女人,在林齐州之前也还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做过多少男人的女人,她自己也数不清了。
再后来,直到现在,她都是安致和的女人。安市长唯一包养的情妇,不是二奶,不能有孩子。
不过他对她是极好的,给她很好的物质,让她远离风尘,做他的独宠。
对她再好又怎样,她从没感觉到他是真心爱她的。或许他贪恋的只是她丰盈的身躯,乐此不疲吧。
思绪渐渐远了,秦子安的这次拥抱却持续了很久。
心里很愧疚,也很不舍,更不放心。眉姐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她那么怕黑夜,总是会做恶梦。他不在,她怎么办?
“眉姐,你会怪我吗?”他问。
“不会。”她淡淡地说,声音里却夹杂了浓重的鼻音。
“眉姐,你一定要幸福。”
“眉姐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幸福了。”她哀伤地说。
自从她被拐骗出来,被几个高大的男人轮流强暴,破了她的身逼迫她接客后,她就知道这辈子不会幸福了。
后来遇到了林齐州,他是个奇怪的男人,不在意女人是不是第一次,更不在意她是个风尘女子。
他们相恋了一两年,直到他遇上了新欢。
梅眉曾以为林齐州是不同的,以为他会是她的终结者。后来发现,也只是生命中的过客,走后不留一点痕迹。
那么多漆黑的夜,要是没有秦子安陪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
他今天说要离开,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变回了被抛弃的女人。
又一次被遗弃了,要再尝尝夜夜噩梦没人陪的滋味。
这一次,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了,她要把他抢回来,留住。
“真有点舍不得你,以后晚上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梅眉不无哀伤地说,样子很让人心疼。
她跟秦子安说过她的经历,怕黑,是因为在黑暗的房间里被几个大汉**所致。
“眉姐,知道那些人是谁吗?”秦子安曾这么问过。如果让秦子安知道,他不会放过,甚至愿意为了眉姐亲手了那几个人为她报仇。
“坐牢的坐牢,死的死。”眉姐这么告诉他,细节他没再问了。或许都是眉姐做下的,或者是找人做下的吧。那些人也是活该受死,死了也不需要去追究。
他陪在她旁边的时候,有很多次见她从梦中惊醒,有时会喊着:“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多少次都是哭着叫着,把身底下的床单抓的紧紧的。
在那种时候,他会坐到她身边轻柔地呼唤她。
“眉姐,醒醒。我是子安,我在,你别怕。”要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她才会慢慢觉得安全。
有时她也会扑到他身上,让他抱紧。
想到眉姐夜里会害怕,秦子安确实不放心,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违背原则抛下可佳来陪她呀。
“要不,你把你手上的佛珠放在我这里吧,兴许害怕时能有点安慰。”眉姐说。
那佛珠对秦子安是有特别意义的,是他小时候经常受惊,母亲在庙里求来的。
后来四处流浪只有这串佛珠作为母亲唯一遗留的东西戴在身边,不管是白天晚上,即使是洗澡,他也不会摘下。
秦子安迟疑了一下,拿下那串佛珠的确有些不舍。
“我不要,只是想能过度一段时间,等我适应了一个人就还你。要是你实在舍不得,还是算了。”梅眉知道佛珠对他的意义,他不舍,也无可厚非。
不知如果他未婚妻想要,他会不会舍不得,或许在他心里,她依然是没有地位的吧。
这样说完,这样想着,梅眉脸色更显凄楚。
仿若失去了爱人一般,她的神色让秦子安心疼,下意识地摸上她的脸。
这张脸如此熟悉,虽然现在经过了化妆装饰,他好像还是能透过她的妆容看到她本真的样子。
他喜欢看的,仍然是她不化妆的样子,很自然,很淳朴。
不舍得也不忍心她难过,秦子安再次看了看她的脸,轻叹一口气取下那串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东西。
他竟然愿意了!看来,我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就为了这分量,我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在我生命中消失了。
这串佛珠自然能有些趋吉避凶的心理暗示,她这次要,其实更主要的并不是为了辟邪。
一则,在最失落的时候,她想要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真。
二则,他的女人应该认识这串佛珠吧。
秦子安把佛珠亲手戴上她的手腕,温柔地说:“眉姐,晚上睡觉前就一颗一颗地数它,所有的噩梦都会走的。”
“好!”她微笑着回答。
“还有,看看你的手臂,没有前段时间肉多了,他不陪你吃饭的时候,你自己别将就。”
“嗯。”
他这样的嘱咐让眉姐更加心酸,多像是临别赠言啊。
说这些,就证明以后见他,难了。
“走,我们去吃饭,今天一定要让我请你。”秦子安说。
以往每一次,不管他赚多少钱,眉姐都不肯让他花钱。在眉姐心里,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厉害了,也永远是她的小情人,***。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他的倔强让她心疼。
也还记得那晚,秦子琪从受惊以后第一眼看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