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问他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他知道是他的老婆与高炽有关系,这种伤脑筋的问题,她突然间就压下来了,一点都不想问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
没用的,高炽没娶人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这一点上,段乔难得的聪明。
一路上,她没问,何权也没有说,两个人似乎在比谁的耐性更足些,都憋着没说话,呃,其实是段乔憋着,她没说也没问,至于何权,似乎不太想说话——
当然,是她想当然的,她把何权的不说话当成他不想提起傅悦与高炽的事,更不想解释他为什么要带她去看,根本没想过人家是等着她问,再把事情直白地说下去,偏她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压根儿没问他,连个怀疑他居心的问题都没有。
这、这何权难得的窝了一身火,连带着等车到了她家门口,等下车时,关车门的劲道多重了点,看着她掏出钥匙就要进门,他终于像个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一样挡住她,几乎恶狠狠地问她,“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个关系?”
那眼神凶的足以让人想起荒野里的狼,凶的足以秒杀一切猎物,段乔胆子是真小,赶紧地往后退,退的那个步子都大,钥匙捏在手里,包包更抱在怀里,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又迅速地收回视线,“小、小舅,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完全是建立在他的话之上,听上去那么的敷衍,好像她让他逼到没办法才问的,不过就是想堵他的嘴,让何权不由得哼了哼,那表情都是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却是叫人意外地突然间就柔和了脸,“你晓得她与高炽都怎么样了吗?”
她赶紧摇头,表示不想知道。
那是人家的私事,她没道理去听。
她不想听,但是哪里是她不想听就能不听的,何权把人送到这里来,就打着个主意让她知道她身边躺着的个男人是什么样黑了血硬了心肝睥,“他们大学那会两个人谈……”
话刚起了个头,到是段乔拉着他,不让他再说,“小舅、进去,进去再说,大晚上的,站在门口多不合适?”让别人听见了,她怎么做人?还不如心一狠,叫他进门。
话说得真利落,像是从来没有结巴过。
偏何权还真让她说动了,微微点头算是表态,人往后退一步,就把门前空出来,让她好过去开门,还朝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快点开。
段乔刚才就把钥匙捏在手里,紧紧地捏着,刚才一紧张的,她都觉得钥匙上都有点汗湿,借路灯的光她把钥匙插/入钥匙孔里,就转一圈门便开了。
她不常常喝开水,屋里也没有热开水,只得到厨房冰箱那里拿了个米酒过来,还是她上次去超市买的,当时还打折,她拼死拼活的才抢到一箱,要是动作慢一步就没了,属于心爱的战利品这一类的,“小舅,你要不要喝点?”
没有多少酒味儿,当饮料喝都不错。
何权接了过去,手一拉,上边的就拉开了,“大学那会……”
这会儿,他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让段乔打断了,她自己手里也拿着罐米酒,往嘴里一喝,冰冰凉凉的,透心凉的,不由得咂咂舌,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失礼,赶紧的就克制住,一听他又要把外头说过的话重新提起,她就打断了他,“小、小舅,我能问你个问题?”
何权不动声色,到是没有反对,还是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小舅想成全高炽?”
问得没头没脑的。
成全高炽什么?成全高炽跟傅悦一起?那她算什么呀?
难不成叫她一起成全?
她脑袋里就想到了这个,赶紧地又补上一句,“小舅,你愿意为小舅妈上刀山下火海还是怎么的,我们高炽可不准备的,他跟我说的,要好好过日子的,你别再提这事行不行?哪个人没有一点过去的事?人都要往前看的,小舅。”
听听,她还能说出这么个道理来,瞧瞧她那个表情的,真跟在上课一样,给人上思想品德课,一副语重心长,甚至是她完全往前看,而何权这位小舅还惦记着那些过去的事,对傅悦耿耿于怀。
何权给硬重重地噎了下,确实差点让她的逻辑给圈了进去,可他哪里真能让她给绕着走,很快地就从她的圈子里走出来,“往前看?”他就保持着一种表情,一种觉得她挺可笑的表情,“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那个人还是我的外甥,你想让我怎么往前看?”
后面的话,他语速极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说得叫人听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段乔听到“绿帽子”三个字,表情就不对,心虚的人嘛,就容易会把自己联系起来,有种代入感,这种质问的话,她惊得不行,腿也站不住了,索性自己坐好,才算是有点力气,“那、那个可能她不是故意的……”
完全把傅悦当成自己了,就像她自己一样,身不由己。
“怎么样才是故意的?”何权放下手里的米酒,没喝一口,盯着她绞在一起的十根手指头,“频繁跟高炽开房子也算不故意的?”
问得她一身冷汗的,连带着也是口干舌燥,脑袋瓜子都有点懵,“那、那可能是受威胁的……”话一说出口,她就发现自己说的不对,怎么能说高炽威胁傅悦?高炽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威胁人?
她怎么都不能想象高炽威胁人的画面,觉得太难想象了。
“你们快结婚之前,郑主任把傅悦介绍给我了。”何权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