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认得此人?”公子翚紧紧盯着她的脸。
“笑话,本宫怎么可能认识一个看不见脸的人?”文姜表现的很平静,她深知不能在他的面前有过多的情绪。
“这倒不然,公主乃是嫁女,若不遮住此人的面部,传出去,我鲁国失了礼仪,可不是好事。”
文姜冷冷一笑,失了礼仪?难道她面前这个男人还在乎什么礼义廉耻吗?
“不过,我倒有个方法,可以让公主辨认一番。”公子翚一招手,旋即,他的下属从外面递进来一个编织的腰饰。
“此物,不知公主可有印象?”他故意将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起,以便让她看的更清楚。
文姜心中大骇,这种丝竹与玉器混编艺术品是齐国特有的东西,而且,她认识那上面的两条鱼,这双鱼玉佩整个齐国只有一个人有,就是公子小白,那是西域一个僧侣曾经给他的东西,她还特意为他寻来两颗细小的红玉镶嵌在了鱼眼上。
“这,这是什么?”文姜故作不知。
“哦?原来公主也不认识吗?我还以为这是齐国的什么信物,打算将他放了的。来人,将他拖出去,斩。”
即使到了此刻,跪在地上的那名被黑色纱布罩着脸的犯人也没有任何的挣扎迹象。
“等一下。”文姜站了起来,“说不定这东西是此人从哪里偷来的也不一定,不如留下他细细审问。”
“公主所言甚是。”公子翚将双鱼玉佩收回怀里,“那我就吩咐手下好好问问他。”
“不急,不如,你将他这双鱼玉佩留下,我吩咐丫头问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岂不比你那些令人发指的审问好多了?”
“哪有让公主审问的道理?”
“如果,我坚持呢?”
公子翚盯着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她的眼里有着少见的执着。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有这样的表情,肯定并坚毅,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就在他心里泛起隐隐的不快,打算强硬的拒绝她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启禀司空大人,齐国有使者要求觐见。”
“来的真快。”公子翚拂袖而去,留下心绪不宁的文姜和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桑榆”文姜扑倒他的身边,一把扯掉他的头套。
“公主”他表情沉痛的看着她。
“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文姜解开绑住他的绳子,声泪俱下。
“公主,属……属下没事的。”他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却不小心呕出一口血。
“你,你的血?”文姜惊骇之下无法言语,“血,血的颜色……怎会?”
“属下没事。”桑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公子应该已经到了,我,就……”
还未等他说完,就往一边的矮几上倒去,文姜急忙扶住他,才使他的头免于被磕破。
公子翚,文姜咬牙切齿,你为了试探我,太过于心狠手辣。
公子翚一见是公子小白,连忙掬了一个礼。“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赎罪。”
“哪里,”小白欠了欠身,“舍妹途径琅琊,故前来相送。”
“有劳公子挂心了。”
小白也不和他啰嗦,施礼之后就欲往主帐走去。
“公子且慢。”公子翚伸手拦住了他,“不知公子可有贵国君主的手谕,否则嫁女已是我鲁国人,不能轻易相见。”
“若我执意要见呢?”小白轻蔑的扫视他的面庞。
“那就不要怪我不能以礼相待了。”
小白也懒得和他再做口舌之争,跨步就迈出了营帐。
一道白光倏地一声拦在了他的面前,公子翚手执利剑,嘴角泛着杀气,“若是你们近亲相奸的事实传回齐国,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扳倒你的大哥么?”
“富贵王权不过是过眼云烟,若不能和挚爱长相厮守,小白余生又有何意义?”
“说得好。不过在下还是不能放公子过去。”
小白拔地而起,承影瞬间出鞘,天与地仿佛都在瞬间安静下来,只因为这柄神兵出鞘。
暗青色的剑身在夕阳下隐隐显出了真身,若非夕阳的一丝折射,这剑看上去竟像没有剑身一般,小白只是轻轻一挥,数丈剑气便略过了公子翚的周身,若不是他轻功了得,此刻只恐已成了承影剑下的亡魂。
“够了,我不想在小妹面前杀人。”小白欲收起承影。
“此等神兵岂容你所纳?”公子翚赤红着双目,大有夺取小白手中承影的架势。
“你敌不过她的。”小白微微一笑,借由剑气,几步便掠到了主帐前,“小妹我带走了,父王那里,我自会前去请罪,不劳足下费心。”
公子翚还想破剑气而出,却无奈被小白狠狠甩在了数丈开外……
迎娶(四)h
“小妹,我们逃吧,天涯海角,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小白紧紧拥住他朝思暮想的人。
“哥,”文姜喜极而泣,巨大的震动和喜悦让她来不及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小妹,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
“哥”她现在只是断断续续的哭,又惊又喜,内心还带着几分担忧。
“我不想要那些虚名和权力了,只要你。”
她第一次听见他向她诉说如此深情的心意,泪眼盈盈的看向他,小白俊朗冷毅的脸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好似暗夜的天际里,遥不可及的璀璨寒星,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千年寒潭,潋滟的波光,带着令人心悸、沦陷不能自拔的魔力,挺直的鼻子下,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