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花田前,还是如此。
然而眼下……
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大火烧过的焦炭,余火尚未烧干净,青烟一缕一缕。
院子里,阮灵鸪用来修缮法器的木凳已经是一片焦黑,钟离骸鸣堆放货物的几个三角车架烧的只剩焦炭。院子里铺着的青石板常年冲水洗的亮晶晶,如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干净。
“师父!”
林苏瓷慌了,他心脏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紧紧攥着,一跟头摔过去,跌跌撞撞爬起来化作人形,脚下踉踉跄跄。
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着火,师父呢?
这场火,是天灾还是人祸?
林苏瓷心里头什么想法都有,就是死活按着自己不准去想,一些不敢想的东西。
正中的厅堂梁木已断,地上全是废墟,常用的茶杯,『插』花的陶瓶,碎了一地,星星点点的釉白,是废墟之中唯一的颜『色』。
林苏瓷扑在废墟之中拼命去扒,横木断梁,纵使烧焦也十分得重,根本不是林苏瓷徒手可以搬动的。
他跪在焦炭中,挖着废墟的手不断颤抖。
“冷静,冷静……”林苏瓷闭了闭眼,咬着牙对自己说着。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手终于不颤抖了,他混沌的脑中,才想起来,不必要徒手。
他身上带着的符箓还有,林苏瓷飞快选出得用的几张,手一扬撒了出去。
被烧得通黑焦炭的木全部悬浮而起,地上狂风一卷,烟灰飞起,须臾,风停了。
地上只剩下空『荡』『荡』的庭院,被烧得地面都染上了枯黄『色』。
林苏瓷嘴唇有些哆嗦。
没有人,没有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师父?!”
林苏瓷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迫自己镇定,爬起来一边喊,一边张望着。
他沿途跌跌撞撞,山间种地的瓜棚,灵植的『药』蒲,到处都跑了去看,没有。
林苏瓷一头扎进宴柏深的洞府,空『荡』『荡』的洞府,已经是有几个月没有人住的清冷。
没人!
山间那条小河,从上到下,河岸两边,山涧洞『穴』,林苏瓷全部找了一遍。
依旧没人!
林苏瓷咬紧下唇,一扭头,顺着反方向跑去。
还有一个地方。
垂在半空中笔直的悬梯,林苏瓷三步并作两步,连冲带滚坠落崖底。
烟雾袅袅的寒潭,一贯是他们师门修行的地方。
充满着灵气的福地。
然而这里,此刻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林苏瓷脸『色』骤变。
他确定这里有人,飞快狂奔而去。
“师父!”
地上有几具白衣尸体,林苏瓷一脚不慎踢在尸体上,一个跟头咕噜滚了一圈,跌跌撞撞『摸』着头爬起来,正好在寒潭边,而他一眼就看见,寒潭之中,垂手站着的白发青年。
“小瓷……”
轻缶的发髻微微松『乱』,衣衫浸泡在水中,看不出什么。就像是他一贯的姿态,唯独抬眸看见林苏瓷时,多了两份诧异。
“师父!”
林苏瓷见轻缶无事,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脏狂跳了一路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拍着胸脯,一脸惊魂未定:“咱们家着火了,房子都烧没了。我担心您出事,找了您半天呢,您原来在这里修炼啊,吓我一跳。”
轻缶面『色』略带迟疑:“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