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他瞎了……

身体也动不了，毫无知觉。

完了！

这下完了！

丧失作战能力，又被连环追杀，苏雷终于体会到真正的绝境。

又过了一会儿，苏雷有种被拖动的感觉。

丧失眼睛和触感，仅靠听力，苏雷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在拖自己，心下焦急，但也无可奈何。

等到对方停下来的时候，苏雷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持续了二十分钟，苏雷在这二十分钟里，感到知觉恢复了一些。

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了苏雷的眼睛。

随即苏雷惊觉，自己能看到了……

身边的东西是——

“洗……云！？”

苏雷看到来者，下意识地惊叫出声，一发出声音才发觉嗓子不受控制，话都说不清楚。

来者正是司羽。

司羽半蹲在苏雷旁边，捂着右眼，左边的血瞳正看着苏雷，神情很冷漠。

苏雷张了张嘴，司羽冷冷道：“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苏雷顿时闭上嘴巴。

仔细打量司羽，苏雷发现他身上很脏，到处都是细碎的泥土，像是刚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

而小黑猫则不见了。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苏雷看着头顶的天空：此时已经是夜晚，群星闪耀，夜风凉凉的，拂过身体时很舒服。

只是依旧动不了。

司羽放下捂着右眼的手，苏雷发现他的眼睛黑洞洞的，就像……眼珠被挖出来了一样。

司羽没有在意，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他们这一躺一坐，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当太阳第四次倒映在苏雷血红的瞳孔中时，苏雷动了动手指，艰难地爬了起来。

司羽睁开眼睛，用左眼看了他一眼，道：“躺下，不准起来。”

苏雷：“为什么？我感觉好了很多……”

司羽冷冷道：“因为我不想拖着你跑。”

苏雷疑惑道：“你要带着我？为什么？”

司羽看着苏雷，唇角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苏雷瞬间就明白了：他是为了用他来钓系统。

只要他在，系统迟早会来找他。

一时无话。

隔天清晨，当太阳的第一丝光辉印上发梢，司羽睁开眼，眼中精光流转。

“起来。”司羽踢了踢苏雷。

苏雷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道：“干什么？”

“找人。”司羽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找人？

苏雷一头雾水：找什么人？

“我凭什么跟你去找人？”苏雷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硬气一点：“要找你自己去找。”

司羽用仅剩的左眼看着他，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不怕我了？”

不等苏雷回答，司羽又淡淡道：“现在你用的是我的眼睛，离开我，可以，但是超过一千米，你会死。”

苏雷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兄die，你这是在绑架。”

“随你怎么想。”司羽转过身，“梧桐出现前，不准离开我。”

言罢，身体已经蹿了出去，速度很快，苏雷伸出掌心，很快聚集出一汪水，透过水面，苏雷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右眼变成了血红色，一如司羽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