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是管家肯开口替谁说话,这杨家悬而未定的继业问题早多少年便就解决了。
眼下是个什么状况,这几乎活成了杨家二把手的老管家,竟然给一个除了长得好看些,没一点名气的年轻公子磕头赔罪?
季鸿就在原处站着,躲也没躲,面不改色地受住了这几声响儿。
管家磕完,抬头看看季鸿。
季鸿却转头去看余锦年,手下又是一个用力,冷声问道:“可打你了?”
杨财嚎得跟杀猪似的,哪里还管得着这人是谁,只疼得龇牙咧嘴地喊“没打、没打”!管家趴在地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恨自家二爷是个脑子不好使的麻烦精,整日混迹在花街柳巷,招惹女娘和平头百姓也就罢了,这也不知是从哪里触上了这尊神的霉头。
这岂是他们一个在信安县开赌坊的小小杨家能惹得起的人物啊!
余锦年好半天才转过神来,而杨财的手腕子都要被季鸿折断,脸更是已憋得通红,他清了清嗓子,也觉得好生过瘾,点点头说:“差点……没打着,你这不就来了。”
管家在地上膝行两步,仰头道:“季爷,季爷,余小公子也说没打了,您就……”
季鸿寒眸如刀,在杨财脸上狠狠剐了一下,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中骨瘦如柴的腕子,将杨财甩得往后推开了好几部,差些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他心中郁卒,不肯咽这口气,顺手从后头一个家丁手里抢过来一只提灯,将前头灯笼取下来扔了,握着挑灯的木棍,扬手就要照季鸿后脑挥去。
余锦年登时瞪大了双眼,惊慌地冲过去道:“季——”
“鸿”字还没吐出来,那跪在地上的老管家一个猛子扎起来,抬脚就朝杨财肚腹上狠狠一踹,将他直接踹飞在沙池当中,吃了一脸的土,又一挥手,哗啦啦跑过去七八个健硕家丁,将已经被踹傻了的杨财按住,还与他口中塞了块布团,以防他那张破嘴又骂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季鸿头也未回,径直满面冷怒地朝余锦年走来。
他将将握住少年的手,正有一种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心安之情翻滚上来,忽地李氏房间中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瓷器破碎在地的声响。
有婢子惊慌道:“夫人,这是凤凰胎,大补的。”
“滚开!”那女人又发起疯癫来,在里头凄怆喊道,“不是我吃的,不是我吃的!你快走开,走开……”
第50章 凤凰胎 下
一群人回头看去,只见地上碎着一只瓷碗,碗中的汤水也尽数泼洒出来,香蕈、红枣、枸杞之物滚得满地都是,其中有几块白嫩的肉掉在李氏脚边,她见了那肉,似脚背被炭火烫了一般,当即缩脚跳上罗汉床,将自己团在罗汉床深处的角落里。
一边啊啊乱叫,一边用手指去抠嗓子眼,企图吐出什么东西来。
那管家只知道二房李夫人病了,却因杨财将她关得紧,故而未仔细见过李氏的病,只偶尔经过此院前,听及房中传出的隐约痛呼惨叫声,便也信了杨二爷解释的“头痛病”之说,据说发作起来疼痛欲裂,几欲寻死,所以就连院中一应坚硬物件都撤了去,花圃也被铺成柔软的沙地。
这会儿随声冲进来看,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想起那白衣上师说自家有妖孽作祟的事情来,再看李氏模样,可不就是被鬼魂附体了一般?
他惊悚问道:“你们给夫人吃了什么?”
地上正在洒扫的小婢咕咚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怯怯回道:“回管家的话,是凤凰胎,里头尽是大补的东西……因着二爷那边吩咐下来,要给夫人做些补身体的菜色,恰好我们小厨房前阵子新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