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当时刑风正在养病,不知道自然难免:“所有的榜文都是一摸一样的,他怎么知道我从他家偷的。要不是时间太紧,我自己弄一张也不是什么难事。总之快找啦!”
“是这个吧!”刑风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抽出一张。
“你怎么知道?”我呆呆地接了过来。
“书房中排放的文书都有一定的成规,不然找的人还不累死。”
“呵呵~”我笑这抱住他吻了一下,“我果然不能没有风。”
“走了。”刑风别过脸。
8、
依旧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县衙,我的第一次作贼经历就圆满结束了。
我随便找了家通宵经营的酒馆,和刑风喝上几杯,就等天亮再去一趟县衙了。不过骚乱似乎一直没有平息,不时可见一队队衙役挨家挨户地搜查。
“不就是有人劫走了一个人犯吗?需要这么小题大做吗?”我好奇地叫住端菜上来的小二,顺手塞了串铜板过去。
或许是因为夜深了没什么客人要招呼,也或许是看在钱的份上,哪小二凑过头来,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两位客官,这事儿小的告诉你们,可别说是我讲的啊。”
果然还有其他内情吗?我和刑风对望了一眼,也把头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我们是外地来的,纯粹好奇而已。”
“那我可讲啦!”小二贼溜溜的眼睛很快地转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里,菜道,“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可不止是劫走了人犯啊,听说县老爷都被打成了重伤呢。”
“此话当真!”我吃了一惊。如果是朋友,救走人就够了,有必要连县令一起打伤吗?毕竟民不与官斗啊。
“当然是真的。”小二见我似乎有不相信的意思,有点不高兴了,“我老婆的二哥的小舅子是回春堂的伙计,听他说,几个官爷凶神恶煞似的,把蔡大夫请到衙门里去了呢!而且带去的都是些止血治伤的药!”
“小二哥,谢谢你了。”我又给了块碎银子把他打发走,低声道,“你怎么看?”
“看来这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啊。”刑风面色有些沉重,“不让心逸参加看来是对的。”
“嗯,我也怕他关心则乱,反而出事,干脆让他在牢里呆着吧!”我朝他笑了笑。
“但愿秋家没什么牵连,不然我怕心逸……”刑风眉头微皱,说到一半便停了口。
“唉……”看他担忧的模样,我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刑风一惊。
“我吃醋了!”我哀怨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关心心逸比关心我还多!”
“说的什么啊。”刑风哭笑不得地道,“我只是觉得心逸很像我弟弟而已。”
“你弟弟?”我一呆,有点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就打自己两个耳光才好。虽然是爱人,但不止是心逸,连刑风的过去我也没有了解过啊,我这个情人当得还真是不称职呢。
“嗯,他要是还活着,也该有那么大了吧。”刑风说着,眼中掠过一丝黯然的神色。
我心中一震,从桌下握住了他的手:“你还有我们。”
“是啊。”刑风一下子从对过去的怀念中惊醒过来。
“我们三个会永远在一起的。”我用一种从来没有使用过的严肃口吻保证。
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除非我死,否则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我毁弃今天的誓言。
刑风浅浅地,温柔地笑:“他呢?”
我微微一怔,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远在京城,让我又气又爱的人儿,无奈地一声叹息:“我不知道。”
“不知道?”刑风睁大了眼睛。
“我和他是不同的人,他要的,我不能给,我要的,他不愿给。”我低下头,虽然还在笑,却是异常地苦涩。
刑风反握住我的手,陪着我沉默无言。
幽然……我从舌间一点点地品味着这个名字,军师,丞相,守护者……从两年前孽缘开始的那个夜晚起,我就明白,无论我们的心靠得多么近,却始终没有办法完全靠拢。因为,在那两颗心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名叫“西焰”的深壑。
9、
不过,县令大人重伤无法理事这个消息还是让我好一阵烦躁,如果连主事的人都没有,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看来要改变计划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把秋平和那个劫匪给找出来。
“风,你知道齐城附近有什么适合躲藏的地方吗?”我敲着桌子问。
“这个……”刑风被问得呆了一下,“齐城本来就富庶,周围村落不少,要藏两个人的话,地方实在太多了。”
“这样啊!”我无意识地端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暗自沉思着,现在城门戒严,要跑出去并不容易,看来目光还是放在城内比较好。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往哪里躲?酒楼客栈肯定不行,普通百姓家……秋平是齐城人,容易被人认出来,很难躲过挨家挨户搜查的捕快。那么还能是哪里呢?
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刑风的眼睛,看他似乎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样子,我笑了起来。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直觉反应他要说的话和我是相同的。
“走!”我丢下饭钱,抓起刑风的手跑了出去。
如果我是劫匪,我会怎么做?除了回秋家,我想不出第二个可能。即使换了一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中国古话都不会错的。
幸好我还认得路,一阵狂奔回到秋家。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