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如一眼井水,波澜不惊。而身边那股时时被监视的感觉也跟着悄然消失了,生活突然轻松的如同返回水里的鱼儿般自在。即使是一直在校场忙着每年例行操练的夏侯尚,前几日也派人送回消息说不日便要回府。我乐观的以为自己转运了,希翼的开心宁静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呢。
但是!悲哀啊~~如今背运不但没走完,还带进家里来了!这小小的人儿也成了个内贼登徒子,堂而皇之的入室轻薄,防不胜防!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平日里圣贤书也读的不少,如今倒怎么半点lún_lǐ道德都不懂,做出如此污秽下等之事?!
我愈想愈火大,提气还想训斥这不懂伦常的畜生几句,却见他忽扇着一双翦水大眼,怔怔望着我,咬着唇,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像一条耷拉着耳朵的弃犬。
呵斥的话卡在喉中,终还是咽了下去。罢罢罢!他还小,道德观尚不健全,何必与之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毕竟他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日后请太傅大人对他多加严厉的教导,也就明白事理了。
思及此我抛开怒火,换了口气,和颜悦色的哄道:“算了,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应该睡午觉呢。小天别生气了。”
“说我是笨蛋……姐姐好凶……”他吸了吸鼻子,不平的抱怨道。
这不懂事的小子还在纠结我盛怒下的话,一点台阶儿都不会下,非让我笑容可掬的向他赔礼才肯恢复精神的竖起耳朵么?
我叹了口气,“好,小天不是笨蛋,是我失言了。小天是最聪明的十二皇子,怎么会是个笨蛋呢~小天又可爱又善良又懂事,姐姐好喜欢小天笑呢,来,给姐姐笑一个吧。”
他勾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又扁了扁嘴。我道他是不生气了,于是趁机深入话题全面展开的谆谆教诲道:
“小天啊,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太傅上课的时候也应是讲过的吧,相信你都理解了才是。所以从今以后可不准你象今日这般的擅自脱姐姐的衣服,亲姐姐的小肚肚,懂么?姐姐热了出汗了,自己会照顾自己,身为男孩子的你,是不许随便的对女孩子想怎么做怎么做的。”
“为什么不许?!”他大眼一瞪,反驳道:“宿哥哥说了,等我满十五岁后就教我男女授受‘有’亲。还说到时我无论看上那个女孩子,都可以和她‘有亲’。但是我就是喜欢姐姐,别的女孩子我都不要,只想和姐姐一起。而且我马上就到十五岁了!”
“哈哈哈哈……”我不禁大笑起来,到底还是个的孩子,而且被众多的母妃兄姊们保护的太好了,完全不懂事呢。
“你还有十个月零九天才满十五岁。”我戏谑的笑道:“而且‘有亲’这种事是和自己亲密的人做的,比如你未来的妻子,但却绝不能和姐姐做。呵呵,说到底,八成你连男女之间的‘有亲’到底怎么回事都不明白呢……算了,你先出去吧,姐姐要换件衣裳。”
我摇摇头打发他走,下了床榻,拿出一叠新衣,转到屏风后正想换上。不想况后天非但不走,反而生起气来,怒气冲冲的冲上来一把按住我的肩。
“谁说我不明白?!我看过男女行事的那些春宫画,也让手下的人tuō_guāng了做给我看,连他们的各种姿势体位我都仔细的研究过!为的就是满十五岁后,和姐姐做时不会伤到姐姐,让姐姐舒服。而今姐姐却狠心的拒绝了我,说不可以和姐姐做!这是为什么?!”
我闻言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愣在原地。血液顿时被抽空般空洞冰冷。
小天决不是和我开玩笑,而且他也已不是我一厢情愿认为的那个单纯孩子了。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的人,怎么还可能是个孩子?话题的性质已不若前番的那般的不痛不痒,问题变的严重了!我怎么竟忘记了,皇室里十四岁的孩子已然是个长大成人的少年。他甚至能驾驭着数百的门客,也能上朝听政了。
我按下不安的情绪,勉强笑了笑,诱哄道:“因为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拥有同一个父亲。我们不可以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那就是luàn_lún。”
“哼,管他luàn_lún不luàn_lún。我只知喜欢姐姐,其他我不管。姐姐不是个俗人,对三纲五常向来也是轻视的很,怎么如今倒也讲起俗礼来了。”况后天冷冷一笑,嚣张邪煞之气毕现,不见半点平素的憨态。
这孩子的性子骤然变化之快令我目不暇接,我甚至怀疑还认识他么。从未见过的凌厉气势让我遍体生寒。我冷下脸,板起面孔斥道:
“谢谢,姐姐素来是个恪守三纲五常之礼的俗人。而且是谁教你可以如此肆意践踏lún_lǐ道德,倒行逆施的!?”
“宿哥哥说的。他说随便是哪个人,只要是我喜欢就行。但我别人的都讨厌,就喜欢姐姐一个。所以我要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做姐弟,做夫妻,相亲相爱。”杏仁大眼无比笃定的凝视着我,一字一顿的仿佛赌誓般认真。
我震惊的不知该如何劝阻他,他却又忽而笑的甜蜜,露出腮边的小小酒窝,脆生生的谄媚道:
“其实姐姐哪里会是个俗人?除了夏侯尚外,姐姐不也有其他的男人么?就像方才我亲姐姐的时候,姐姐其实也喜欢得紧~一直嚷一直嚷的,象我府里那只发春的小猫般喵喵叫的好听。”
不再是单纯无邪的目光,他的双眼里闪动着的分明是男人的yù_wàng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