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一下子松开了贺言西,他的身体向后缩去,脸上那种平日里的淡漠又浮现了出来。
贺言西他下意识伸出手指,似乎是想要触碰时渺的发丝,可是随即却猛地像是清醒过来,马上又收回了手,沉默地坐回了原位。
“演得好。”
许哲忍不住赞叹道:“真的是好。”
“谢谢许导。”
时渺走下床,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衬衫。
他没有再去看贺言西,而是很安静地坐到了旁观的座位上。
夏庭晚在那一瞬间感到背脊突如其来地紧绷起来。
他从未想到过,一个比他年轻五六岁的男孩,竟然能在他面前表演出了最具有爆发力的一出戏。
时渺演绎的顾非----沉默,却也是那么强大。
勇敢地抚摸自己,把贺言西狠狠压下来接吻时,蛮荒却也妩媚。
原始的、粗糙的情欲,倔强又有力的渴望,烈焰一般在夏庭晚的心口燎过,他甚至几乎忘记了时渺全程都是穿着衣服的。
他感到紧张,却又前所未有地亢奋。
时渺是他演艺生涯中遇到的前所未有过的劲敌。
这个男孩子比他年轻,演戏比他更有爆发力,甚至也大概比如今的他美貌迷人。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心中竟然好像也感觉不到任何畏惧。
许哲并不多耽误时间,转过头看向夏庭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庭晚,你要脱吗?”
许哲知道夏庭晚身上的伤痕,让他演裸戏,一直都比其他人其他人多一重畏惧和痛苦。
夏庭晚站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对着许哲感激地笑了一下,很坚定地轻声说:“老师,我tuō_guāng了演。”
多年前拍《鲸语》时,为了最后跃海那场裸戏,许哲跟夏庭晚做过很久的工作。
后来拍摄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许哲就只有几位摄影师。
可是他还是很介意。
那时候的他,尚不能面对自己一身来自阴暗童年的斑驳。
夏庭晚光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单人床时,贺言西的目光不由扫向了他身上那一片伤疤时,不由楞了一下。
可夏庭晚的心情却很平静。
他既没有想到身上的疤痕,也没有想到时渺和贺言西之前的戏,就这样心无旁骛地仰躺在床上。
在等待的时候,他仰头看着贺言西,忽然轻声道:“辛苦了。”
在那一刻夏庭晚是很诚恳的。
其实以贺言西影帝的身份,本不需要来为另一位搭档的试镜亲自对戏,更何况是一天连着和四个演员试镜,这样的连续入戏哪怕对于一位专业演员来说,都是很损耗心神的事。
贺言西似乎有些吃惊,随即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低声说:“没事。”
远处传来助理倒数的声音。
三,二。
夏庭晚平稳地呼吸着,以这样的角度看着坐在画架前的贺言西,这个男人英俊的面容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缓缓摇曳起来。
渐渐的,幻化成了徐荣的脸。
一。
灯光打在了身上。
夏庭晚深吸了口气,侧过身体,用一只手托着脸看向贺言西。
同样的剧情,再次重现着。
贺言西握着画笔,一边画一边说:“我人体画画得不多,尤其更没怎么画过男人的,因为我总觉得吧……”
他接着抬起眼偷偷打量一下夏庭晚。
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