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轶楠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单薄的身体颤抖着,如秋风中的落叶,落寞,无助。
百威拉着卓一峻走了,他怕卓一峻再打谢轶楠一顿。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此事,因为不想让谢轶楠这样的烂人再和业子沾上一点关系。
谢轶楠一直哭,一直哭,呜咽着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中回荡,又把他淹没。他伤心,替胥桦业不值。卓一峻说的对,胥桦业如果没有遇见自己,还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军人,还是朝气蓬勃的样子。
都是自己害了他。
“谢轶楠?”封熵醒来之后,没有看见他,出来找他时,听见哭声寻了过来。
谢轶楠应声抬起头,嘴唇咬的紧紧的,眼睛里除了怨恨再无其他。
封熵微怔,谢轶楠的眼神让他害怕,也许是自己的一巴掌打的太过心狠,伤了谢轶楠的心吧。
封熵在谢轶楠身前蹲下,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却发现他嘴角的血迹。
“你的脸怎么回事?”
谢轶楠面无表情的站起身,一眼都不想看见他。扶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回病房。
封熵以为他只是一时赌气,却没想到,谢轶楠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却像地球的南极和北极一样。
谢轶楠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封熵以为他在看什么有趣的事,装作无意的,走到他身后也跟着看了一眼,才发现,窗外只有一堵毫无生气的水泥墙。
封熵无奈走出房间,谢轶楠是不想看见自己。房间里压抑的难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凌晨时,谢轶楠依然瞪着眼睛。被封熵强行按在床上,他便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看着头上的一抹青白。
微鼾响起,谢轶楠眼睛动了动,一直倾听了半个小时,确定封熵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下床。
跑到护士那里,问明白胥桦业的病房号,又一口气的跑了过去。到了门口,他累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是汗。不是因为路远,是他的身体太差了。
偷偷的在门上的玻璃往里瞧,又怕被房里的人看见。只能留一只眼睛,脸紧紧贴在墙上。
胥桦业也没有睡,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睡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半夜才醒来。一睁眼睛就看见百威和卓一帆、卓一峻。
他们三个商量一下,留下百威陪护,那两个人去找地方睡觉了。
胥桦业转过头看着在陪护床上鼾声连天的百威,微微一笑,牵动嘴角疼的呲牙咧嘴的。
突然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蓦然转头,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迅速翻身下床,几步推开房门,可走廊上却空空如也。猛然的动作牵动着全身,每一块肌肉都疼的很。
胥桦业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暗笑自己精神太过紧张,竟然到了眼花的地步。
谢轶楠蹲在拐角处,紧紧捂着胸口,“砰砰砰”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被放大了无数倍。突然,一只大手按在他肩膀上……
胥桦业侧耳倾听,脚又往前移了移,猛的大步向前,又失望的摇摇头,还以为刚才听见的声音是这里发出来的呢,因为这个拐角是最佳的隐藏地点。
眼神幽暗的盯着安全通道的门,如果真的有人,也只能从这里逃了出去。好奇心催使着他握住了门把手……
封熵拉着谢轶楠的胳膊,温怒的直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则扣住尖细的下巴。沉声问道:“为什么在这里?”
谢轶楠头歪在一边,不敢说话,胥桦业就在附近。
可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墨菲定律的心理学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