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名字被这么肉麻的语气和方式念出来,薛晚沉只觉得十分别扭,冷声道,“解药给我,把应二公子也放了,你我从此两不相欠,不必再见!”
“应鸿雪?难为你竟然还记得他。”兰如月语气淡淡,听不出来喜怒,然后抬手摸了摸他散在枕上的乱发,轻声道,“你好好在这里养伤,过几日等你好些我们便回谷。”
回落日谷?
薛晚沉怒了,怎么可能任他摆布,硬生生想从枯竭的丹田里逼出一丝内力,可一运气,丹田里又是一阵绞痛,胸口霎时血气翻涌,压都压不住。
这是什么mí_yào,居然能将人的内力压得一丝都使不出来?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妄动真气?”
“快停下!”兰如月见状惊怒交加,手指迅速在他胸口几处大穴拂过,又扣住他右手输了一会儿真气,才将手从他胸口处移开。
薛晚沉这下是彻底肯定自己真的是一丝内力都使不出来了,估计应鸿雪也是这个情况,不得不说会用毒可真省事啊,连打都不用打,对方直接趴下。
“再敢胡来,你这一身武功可就真的废了。”兰如月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知轻重。
兰如月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抬手按在了他的丹田处,似笑非笑道,“不过这下,你又多欠我一条命,你说我们如何能够两不相欠?”
薛晚沉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怎么能算?”
“怎么不算?刚才若不是我,你早就真气逆流筋脉俱断而亡了,你说这不是救命之恩又是什么?”
“你……”薛晚沉被他气得没脾气了,兰如月这人软硬不吃,实在太难对付。
这种感觉太憋闷了,像是你用力掼出一拳,却发现自己打到了一团棉花上。
兰如月见他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觉得有趣,忍不住还笑了出来,那笑声很有几分愉悦的意思。
薛晚沉干脆抿了唇不说话,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生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兰如月手指捻了他的一根发丝在指尖缠绕,“结发为夫妻,你我既成了亲,日后那些什么一刀两断两不相欠的话也不要再说了。”
“即使成了亲也能和离,更何况你我同为男子,难道还要我对你的贞操负责吗?”
兰如月声音也冷了下来,“你非要说些难听的话来惹我生气是不是?”
薛晚沉冷笑,“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是吗?”兰如月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抬手封了他的哑穴。
薛晚沉愣住了张了张嘴,果然发不出半点声音,还有比这个更憋屈的吗?
兰如月见他满脸错愕,有些不忍心道,“只要你保证不对我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就替你解开。”
不解就不解,反正该说的都说了,都不说话刚好大家都清净。
兰如月低头看了他一眼,却当然薛晚沉的面慢慢把外袍脱了。
薛晚沉疑惑地看着他,这是打算□□吗?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吃这一套的……
可转过头才发现不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没包扎还是伤口崩开了,胸前衣襟被染红一大片,里衣雪白更衬得那血色鲜红。
薛晚沉摸了摸鼻子,将脸别开了,他其实只想打他一顿,没有想过要把他伤得这么重。
见他无动于衷,兰如月眉头皱了皱,连神情都阴郁了许多。
等到他将里衣全都脱完,整个上身都袒露在空气中,薛晚沉才将目光又转了过去。